现在,你不也被他影响到了吗?”
话音落了,林宥赦也停下了脚步。
祁云岚抬眼看他,下意识想争辩,但在撞见林宥赦满眼的痛苦情绪后,不忍心转过头去,先前的窘迫,意外,慌张在此刻尽数化作满心的歉疚,少时,他抬起头来,讷讷道了句:“……赦哥,对不起。”
“云岚不用道歉。”林宥赦勉强勾起嘴角,“但是赦哥是真心喜——”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有些时机,有些话,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若是错过了时机却还是执意要把那些话说出来,那便是不懂道理了。
林宥赦自认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一笑,改口道:“赦哥是真心在乎云岚你的,你,还有云承和云弘,你们于我而言,就好比家人一般,所以——”
他吸了一口气,好似有千斤重的情绪堆积在心头,无法消化,只能等着那些情绪自行分解,消散,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西院的垂花门前,林宥赦忽地接上先前的话头:“往后云岚若是对赦哥还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问出来,毕竟——”
“嗯!”不等他说完,祁云岚已经点头如捣蒜,他表情非常认真,好似恨不能掏出一颗真心来给林宥赦看,举手发誓道:“不会有下回的,赦哥,我发誓!”
林宥赦停下脚步,回过头,见祁云岚信誓旦旦像个精神抖擞的小麻雀,没忍住笑了笑,这回真心实意了许多,又道:“清风门是赦哥的第一个家,这里便是赦哥的第二个家,你们都是赦哥的家人,赦哥怎会忍心看你们受伤?”
“我知道了,赦哥,我不该怀疑你。”祁云岚拉住林宥赦的衣袖,试图撒娇地搡了搡,又歉疚地抬头去看他:“你别生气,我们一起找到动了阵法的贼人好不好?”
“嗯。”林宥赦点头,到底没忍住,顺着衣袖握了握祁云岚的手,很快松开,笑了笑道:“快回去吧,你情郎还等着你呢。”
这日到了掌灯时分,知府府邸里,骆德庸沐了浴焚了香,抄着手喜滋滋来到新过门的小妾房中。
这小妾名唤罗喜儿,二八年华,正是最娇妍的年纪,面若桃花,唇齿含笑,纤腰盈盈不堪一握,美目流盼,叫骆德庸恨不能长在她身上。
不成想,他好一番心思做足了准备,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刚脱了衣裳就听见外头来报,说陈师爷来了。
骆德庸虽然爱财爱色,但也知道事情该分轻重缓急,他起身要走,罗喜儿却不答应,酡红色绸衣半藏半露,红唇咬在贝齿间,满面春情地望着他:“老爷,别走,喜儿不想一个人。让那师爷站在门外回话吧,老爷与喜儿在里头一起做些快活事情,又没什么妨碍。”
骆德庸被她说得心痒痒,俄顷,回过神来,佯怒想要斥责一二,转过头,却见一盏昏黄如豆的灯火下,罗喜儿含情的双目已经积出盈盈的泪花,抽泣之时,凝白如脂的胸脯还在灯下轻轻晃荡。
于是没能说出口的话便尽数消融在震颤不已的胸腔里,骆德庸舔了舔嘴唇,非常想要一把搂住罗喜儿的小蛮腰,把脸埋进她的酥胸间,狠狠吮吸了几口。
定了定神,捏一把罗喜儿的小脸蛋,温言哄道:“喜儿乖,老爷很快回来。”
不再停留,阔步出了房门去。
在他身后,清风入户,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再次合上,烛火摇晃,身娇体弱的第三房小妾罗喜儿已经变了脸色,她咬着手指,敛眉沉思片刻。
俄顷,她出声唤来个丫鬟,掩好门,问那丫鬟那位陈师爷什么来头?怎的大半夜能把老爷从她房中叫走?要知道,她入府没几天,正是最得宠的时候,前几日,美艳不可方物的二姨太太染了急症,鬼门关走了一遭都没能把老爷从她房里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