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吧?他最近借着做项目的名义都不按时往工作室跑了,别是背后有了想法。”
柏续是他最便宜也最好用的员工,对方要真有了跑路的心思,可不划算。
宋至清端起茶杯,风轻云淡,“不会的,他没那个胆子。”
柏续刚入大学的那一会儿,他就暗中调查过——
对方是被收养的孤儿,虽然领养家庭的条件不错,但算不上他的靠山,要不然就不会在大学时期就勤工俭学。
柏续性子向来温吞、是最好拿捏的那一类软柿子,甚至算得上窝囊遭人嫌弃,偏偏这样的人在陶艺设计上有些天赋。
他们这一行,最是靠灵气吃饭。
宋至清这些年的灵感逐渐枯竭,为了保持名气和地位,常拿学生的作品充当自己的原创,而其中最不敢有意见的人就是柏续。
宋至清料定,柏续没有那个胆子背刺他,毕竟他多得是办法让这样的老实人在行业内混不下去。
“你放心,我待会儿就再发个消息催催他。”
方旭顿时满意,“那就行,报名截止时间就这两天了,不能出错呢。”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震动。
方旭看了一眼,随手接了起来,“喂?”
“喂,老板!”
秘书着急忙慌地说,“出事了!”
方旭笑容一凝,“怎么了?”
“……”
电话那头以最快的速度说明了情况,而方旭脸上的轻松不复存在,反而溢出一丝无法压制的怒火,“谁给他的胆子?”
他看了看对面的宋至清,瞳孔深处不由带上了一丝不满,“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
宋至清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举杯饮茶,“怎么了?”
“宋师。”
方旭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张口就问,“你不是说柏续没问题?不是说他没有胆子和你对着干?”
“人家请了专业的律师,要告我们陶境长期未经允许、私自更改他原创作品的署名、盗用、剽窃他的作品版权!还有……”
方旭气得有些说不上话,干脆将手机丢在了宋至清的桌前。
哐当一声。
宋至清手心微颤,杯中的茶水跟着溢出了两滴。
手机上是秘书发来的电子律师函,白纸黑字红章,无一不说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你看看,还说什么,我们工作室拖欠他应得的奖金、绩效和提成?”方旭刚才的好心情全无,咬牙切齿,“对了,那个国际参展比赛,他今天早上已经以个人的名义提交了作品!”
他憋不住内心的火气,故意刺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宋师,你这好学生可真够给你面子的,嗯?”
“……”
短短一句话,轻易让宋至清听出了嘲讽。
他的视线紧紧凝在那张电子版的律师函上,心底久违地涌起一股“被背刺”的羞恼,灼烧着五脏六腑。
哐!
宋至清将茶杯丢回到了桌上,向来“温厚”的神色终于破出一丝刁钻戾气,逐渐显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他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花点小钱买张律师函就能把你方老板唬成这样?”
“……”
方旭倒吸一口气,虚假着客套发问,“宋师,我是不如您厉害,那您说说要怎么做?”
陶境工作室里确实有不少较好的工艺项目都是出自柏续的手,而且也有获奖的陶艺设计被他们挪了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