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他身子不可置信地打了个冷颤,颇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们来到了一百多年后的上海?”
“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意识到这一点后半是忐忑半是新奇地打量起四周,心中的疑惑也算是有了解答。
怪不得月台中的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古怪,要是是百年之后的上海这一切或许就能说得通了。
苏跃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头大受震撼。
凭空来到百年后的上海?
要不是亲身经历,不论这句话从谁的口中说出,他都会觉得对方在大放厥词。
可当自己成为当事人,初来的恐慌褪去,苏跃文心中隐秘的冒险因子占据了上风。
他贪婪地看向四周,看向百年后的上海。
苏跃文此刻的位置正对着楼梯,映入眼帘的就是攒动的人头。
无数步履匆匆的行人拎着行李从他身旁穿梭而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迥异,有急切有期待有兴奋......
唯独不见麻木。
大家不论穿着什么衣服都干净而又整洁,瞧不见一定点儿补丁。
苏跃文拿起相机对着拍了张照片,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忽然一顿,连带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苏跃文瞧见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发色肤色不同的外国人夹杂在华国人中,他们背负着行囊,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洋人?”苏跃文身旁的长衫青年小小的惊呼一声,他竖着眉毛眼中酝酿着难以察觉的失落,“百年过去,洋人...洋人竟然还在我华夏境内?”
苏跃文没有回话,他紧攥着拳头,显然同青年想到了一起去。
心头笼罩的新奇感瞬间散去,他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时代在发展,诚然百年后的世界要比他认知中的要富裕很多。
可富裕又有什么用?国不国,家不家?
百年过去,他们的国家仍旧被列强所践踏。
临行前,苏跃文心中怀抱着的理想有片刻的动摇。
但少顷后,他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他不应该片面的否定同胞们的努力,眼前的景象或许已经是无数人负重前行后的结果。真理不灭,代代相传。苏跃文坚信他们国家他们国人没那么容易妥协被打倒,即使一百年的努力无效。
他们还有两百年,三百年......
“严究,莫要多言。”身穿西装的男人的话把苏跃文扯回了现实,他扫了身旁的青年一眼,示意对方噤声。
紧接着,西装男又看向表情各异的同行人,朗声道:“诸位,我们此刻相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他自我介绍起来,“鄙人顾培学,是名布商。”
“苏跃文,是名记者。”苏跃文率先回应,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行人未来的三天时间都要在一起行动,互通姓名很有必要。
“我叫严究。”
“蔡文佩。”
“......”
一行十五个人很快互通了姓名,在相互介绍的时候,几人也惊奇发现他们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粉色手环。
苏跃文尝试着将其拿下,但不论他怎么折腾那手环都牢牢地箍在他的手腕。他叹了口气,很快释然,心想:自己都能来到百年后的上海,胳膊上莫名其妙出现个手环应该也合理吧...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苏跃文放弃了与手环较劲,他看向站台越来越少的人流,问道:“原地等待吗?”
他记得那“电影”最后一句就是要让现在原地等待,说过段时间会有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青年过来接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