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再没在她眼前出现过,不知去了哪。但她心里真正在意的又哪里是她,她最芥蒂的还是江虔口中曾经在他身边的白兮。
这个名字她甚至都不敢开口问他,哪怕是提一提……谁没有过去呢?她有,他当然也可以有。所以那回说不喜场中跳舞之人,也只是在他跟前似吃味般提一嘴,甚至连沈欣的名字也没说出口。
这时从柳芽说起的归期不由得再次想起上回听到的白兮,难以避免有一瞬恍惚愣怔,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因为心中自上回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起就早已决定好了,此时又何必多加在意。
连梨笑了笑,朝柳芽道她知道了。
柳芽却敏锐的察觉姑娘口中好像有丝叹气。
为什么叹气呢?她不解。
连梨没给她继续深想的机会,她笑了笑,这回的笑意已经一如平常,也确实笑得发自真心,“既然已经快要回了,那如你刚刚说得,领我再四处走走吧。我家里从前就在山边,这个季节山里有许多东西。”
柳芽听她这么一说,点头,“好!”
不过眼睛却是暗暗继续审视姑娘情绪,但这回任她如何再看,也看不出任何苗头了,便最终也仍然是一头雾水,怀疑刚刚那一瞬是她察觉错了,姑娘并没有叹气。
连梨在山里心不在焉的走了一段,最后,她站在一块平整宽大的大石头上,放空心神看着远处秋黄如海的山景。
看了也不知多久,回神,她笑了笑,道:“回罢。”
“哎。”
回去途中顺顺利利,到达天子大帐时,正好夜色将至。这夜她睡得很晚,在榻里辗转反侧一阵,目光再次不知道第几回,落在崔厉脸上。
屋里远处点着一盏很暗的照明烛光,备着她或他起夜。曾经帐里是没有这盏烛光的,是有一夜她实在口渴,模模糊糊起来倒水喝差点摔着,后来崔厉才让宫人们在帐里夜夜留一盏灯。
那时脑袋还困着呢,潜意识竟以为这还是在王府,所以这张榻她也当成了王府拿张宽阔的至少能容六人躺下的榻。
这让她遭了殃,都踩到榻沿了竟还不觉,直接结结实实当成平地又踩过去。她踩了个空,整个人往下扑。
她惊呼了一声,也好在崔厉反应快,听到她的声音手臂条件反射伸来,把她一抱,她撞跌回他胸膛。那次踩空最终幸运的只是小腿和膝盖撞了下,其他地方没有碰到。
崔厉皱眉摸了摸她的膝盖,见她只是磕碰了一块,便没有大惊小怪深夜去叫辛貔。
不过自那之后帐里就再没彻底暗下过,即使夜深,角落里也总会有一盏昏黄的烛光,让人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连梨现在便借着这一点光线一直看他,一直一直看他,两人只剩这么些日子了。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他眼睛竟睁着。她吓了一下,心跳都漏了一拍,心想他怎么无声无息的吓人。
他不是睡着了?他又何时睁的眼?更关键的是……她怎么一点也没发现?惊吓过后,脑中接连闪过好几个念头,最后那一个念头出现时,她已经掩耳盗铃先闭了目,假装刚刚无事发生,她其实一直都是睡着的。
刚闭上,便听他轻轻一声哼,旋即脸上重了,是他的手过了来。
“深夜不睡,一直看我干什么?”
他是被她看醒的,是,没说错,就是看醒的。他本就敏锐,她又一直盯着他看,他不醒才怪了。
说完,目光定定看着她。
但被他问的这个却闭着目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崔厉眯了下眼,手指蓄势待发摩挲了下她脸颊,似乎打算做些什么。而连梨也感觉到了,她睁开了眼,看了看他。
而后往他怀里一窝,脸埋进他怀中。
她低声,“好了好了,我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