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无人比拟。
连梨震惊过甚,甚至不知为何竟是往后退了一步。木木的想,她或许该先行个礼……
一步退下后,便欲矮身行礼。
但这一礼没能做全,因为早在她肩膀稍矮时,跟前便已骤然遮下一道阴影,他大跨一步,短短瞬间她已是被他拽入怀中。
眉目稍沉,拥她入怀止住她的动作后,他眼似鹰隼的盯着她,目光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压抑,还有不快。
连梨一错不错看着他这样盯着她的神色,且腰间这时他拢着她的手,她也能明显感觉很重很重。
他因为她刚刚那一步的动作不高兴了。
连梨一遍又一遍看他此时瞧她的目光,慢慢的,头一低,目光垂盯着脚上。
“我没想过您会是陛下。”
崔厉沉沉盯着她。
见她现在只用发顶对着他,眸中的沉意更深了。
“嗯。”手心紧了紧,沉闷应了这一句。
应完,见她仍然是低垂着眼睛,他眼睛眯了眯,忽而手一探,便想抬起她的脸让她看他。
但在他这一动作之前,她却是已先抬了头。嘴巴略抿,眼睛一眨不眨看他。
突然,她闷闷的往他怀中一埋,手心捏紧了他袖侧衣裳。
崔厉手顿了顿,眸中不知是沉还是别的什么的复杂神色,在这一刻不知不觉缓了些。也是这时才明白,刚刚见她忽然后退一步,紧接着又是那般反应时,心中是有些慌的。
慌什么呢?慌她自此心里有了隔阂,更慌她会疏离……
搂她更紧,他抵上她发顶,“不快了?”
连梨听到他这一问,心中掐紧了下。不快?不是,只是心中有点闷。
至于闷何……
连梨抿唇,她只是忽然想到他是天子,她却从入京起就住在一座王府里,后来秋猎路上,叶媪说她随行他来秋猎,可他却迟迟不见人影。
原来……那时他是在那重重守卫的天子乘舆里。这些让她心里有些涩,当然,也仅仅是有些涩而已。他是天子还是王爷,好像没什么区别,都是她遥不可及的人,这阵子与他在一起时的喜与情不自禁,她也没办法骗自己这些都可以轻而易举就磨灭,而他对她……脑海中一瞬间回忆起种种种,那些心悸的感觉,他屡屡看她露骨却又烫热的眼神。
这些也都不曾是虚假。
她只是惊于他的身份,还有对于他把她放于王府背后的猜测而难受……
是,心中对此已有了论断。难受的想,他估计是宫里有太多的人,又或者……是外面有太多的人……
他不想她拈酸吃醋,这才把她放于王府。
想到那,连梨心里很闷很闷。即使从一开始便明白他和她只会是如萍水相逢一般的短暂,这时到了这样境地,明白了他把她放于王府的缘由,她还是会难过。
眼中湿了,眼眶无声模糊,她咬住牙,不想让他发现她哭了,但崔厉还是感觉到了肩上的异样。
才察觉,手心便已绷紧,脸色也变了,把她脸挖出来,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脸。而看她果然已经湿了眼睛时,心里刹那沉然,嘴角抿一抿,捧起她脸,“哭什么?”
几个字哑的似嗓音干涸一般,连梨心头又是一酸。眼睛里朦胧更甚,她紧紧抿着唇。
忽然,感觉他摸了摸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