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厉敛了嘴角,手一探便要捉了它,心想这阵子是太纵着它了,这两日甚至偶尔容得连梨抱它在马车上玩会儿,但才一天,小家伙就尾巴要翘上天,闹腾的不得安生。
冷脸要把它扔出去,可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敢逃,蹦着小短腿一蹿,就嗖的一下蹿到连梨腰腹之上,它塌着尾巴,躲在连梨腰间和手臂的空隙里,冲着他嗷嗷讨好的叫。
崔厉冷冷抿一下唇。
他不追着来捉它,只睨一眼连梨,凉声,“过来。”
连梨看看他不好看的脸色,又看看他脚边的一地狼藉,没敢包庇小虎仔,依言到他身边来。
她才过来,崔厉便摁着她的手一压,眼神危险的看因为她走了而无处藏身的小虎仔。
小虎仔尾巴越来越塌,嗷嗷的声音越来越奶呼呼。
崔厉:“混账东西,还逃不逃?”
小虎仔尾巴悄悄摆一摆,心虚的趴在原地不动。
崔厉冷哼一声,伸手一捉,开门把它扔出马车。随后不耐的又关上,冷着眉睨湿答答的衣裳和鞋。
猛然,目光一偏,看连梨。
连梨被看得心头一跳,自觉他该是也怪上了她,她不该
看他得闲了,把小虎仔弄来解闷。
“我错了。”
崔厉一声轻嗤,音色凉薄,“既知错了,那残局你来收拾。”
“好。”
连梨蹲下去打算捡碎瓷片,崔厉眉峰却是一皱,一把扯了她的手肘起来。连梨猝不及防,手掌下意识撑到他肩上,目光与他相错。
“谁让你捡那个,取了我衣裳鞋子来。”崔厉不悦。
连梨哂了哂,到一边的暗箱里拿他的衣物。正找到合适的衣裳时,看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几个字映入她眼中。
连梨眼神忙收回来,没敢再多看。
之后他要换衣,她便退避,先从马车里出来。
此时见应恂眼神看过来,冲他点头致意一番,下了马车。
手上帕子湿答答,是出来时顺手擦了把桌上茶渍弄的。连梨看了看帕子,走到百步外草丛稀落处,蹲着用渠里的清水搓一搓。
这种郊野水渠里的水一般都很干净,从前在家里时,懒得走到河边便会就近在沟渠里洗东西。
才搓了两把,突然跟前水花一溅。
小虎仔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一个兴奋已经跳进了水里。
连梨:“……”
“你还不学乖?”
小虎仔爪子勾一勾,不停拍水。她这边的水全被它弄浑了,而且袖子也被打湿,额上还溅了几滴泥水。
连梨没好气,撸起袖子泼了它好几捧水,小虎仔拼命抖毛。
一刻钟后,马车重新起程。当晚,夜宿一处赁来的民宅。
不过在住进去前,先去了当地一家大酒楼用膳,填饱肚子。
连梨看到酒楼的名字时,多看了两眼,这就是那张纸条上写的字,他是早就决定要来这用饭了?
笑笑,心想幸好不是什么隐秘,不然她倒是不安。用膳时,小虎仔脖子上又圈上铁链绳,它不乐意,嗷呜嗷呜拱崔厉的脚。
崔厉冷笑,“不收收你的毛病,以后吃饭就只有你看着的份。”
小虎仔嗷呜声低了一下,旋即更卖力的拱,让崔厉吃饭也吃不安生。
崔厉一个皱眉,用脚别开它。
小虎仔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