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也要想法子先进京,戳破他狼心狗肺的一面,就算是在泥里面,她也要对方一样处在烂泥堆里。
连梨心里鼓鼓气,更加往崔厉这边迈。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步步靠近。
短短的距离,走不了多久。
她到了他的窗户边。
崔厉见她近了,并未启唇说话,清俊中显出一丝硬朗的下颌微微抬了抬,看她想做什么。
连梨抬脸,“大人可还需要人磨墨?”
崔厉眼风微凝,垂下半分扫她,不言不语。
连梨舔舔紧张的有些发干的唇,心里再鼓鼓气,压下似擂鼓般敲动的心跳。
她轻轻的道:“我愿为大人侍墨,大人身边可还缺这么个人?”
这话说得稚嫩却大胆。
崔厉看着这个白日被他揽上了腰还会僵硬,此时却敢主动向他提愿意侍墨的女人。
她眼睛里的红意已经消了,不假粉白不做修饰的脸上,此时更多的是柔韧,还有一种夜色灯光下眼里未能看清全貌的隐约。
垂眼看了她一会儿,神色不动,他移开眸。
“走。”
这个字显然不是对连梨说得。
连梨心里一阵失落,他不要吗?
应恂听到命令,提缰催马继续往府邸走。
车轮滚动,男人的侧脸渐渐在连梨视线中消失。连梨久久望着车厢的方向。
半晌,她提步跟来。
车轮走得慢,她很容易就能跟上。
但她又有点怕跟的太近会惹人烦,便又只是仅仅跟在他身后两步,他眼风余光能看见她。
应恂往后瞄了两眼,见她跟了一阵,陛下却不催他加快速度也不叫他驱赶,心里不由得默默。
心想,陛下这是想把人留在身边?
不想留人时,陛下又何苦与对方纠扯浪费时间。
他轻轻哂了哂,提着缰绳,继续保持此时车轮滚动的速度。
连梨走了一会儿,慢慢也觉出这马车有些太慢了。
街上虽来来往往有人,但马车却也不必慢到如此地步,她心想,果然还是有机会的,幸亏她刚刚没立刻就放弃了。
不然以后又哪里去找可能能让她借势,又长得如此英俊不会让她看着就反感的官大人呢。
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
她悄悄要把步子挪大些,到他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去。
但步子才提,肩上被什么东西一戳,直接戳的她结结实实扑跪到地上去,摔下来时,她还下意识以手撑地,这么一来,便让她此时不仅膝上极疼,手掌心也火辣辣的刺疼。
她嘶一声,手指蜷缩。
应恂见此,下意识把缰绳一拉,拉停马车。
拉停之后心中立即道不好,陛下可没让他停,他擅自停了,等会儿别要吃挂落。
脸上僵了僵,立即提缰要再次驱马,但才抖了下缰绳,便听车厢门吱嘎一声,陛下出来了。
陛下不仅没不悦的斥他,反而还出了马车……应恂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连梨才忍着痛意从跪着变成蹲着,便听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东西笨重,又只顾着看脚下,倒是让扁担头戳到你了,你没事吧?”
壮汉放下东西,搓着手脸红的不好意思。
他真不是故意害她摔倒的,从这马车屁股后面穿过来,他当时粗粗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