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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麻烦

童童道:“我当系统的时候也很会说话。”

红头绳小女孩坐了过来,在谢玟身边的煮酒小炉上烘热了手:“也可惜我这个系统什么都不会干,要不然也不会委屈你在这个破地方当个吉祥物,我可看

得真真的呢,那个青大娘子,啧,没安好心,迟早她得想方设法把你骗到床上去。”

谢玟摸了摸茶杯外壁:“你还能看出来这个?”

“好色鬼的表现都一样,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但是……我转念一想,”童童抬起眼,审视了他几遍,“萧玄谦不也经常这么看你,他的目光一遇见你,就要钉死在你身上,要不然你献身勾引一下,看能不能旧情复燃……”

“死灰怎能复燃。”谢玟转着茶杯的盏盖,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绷得很紧,就像当年被那个人扣住手腕时的样子,绷直如即将断裂的丝弦,“一想到跟他的那种事,我浑身上下都条件反射地疼。”

童童吐了下舌头,唉声叹气地道:“那可怎么办呀,我可是闻出味儿来了,狗皇帝百分百是冲着你来的,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你假死了?可我那假死药是跨越时代的,他当时肯定没发觉……难道,他最近心血来潮,把你那坟包给刨了?”

“嗯。”对方沉吟了一下,居然认真地道,“怪不得我最近眼皮直跳,原来是有一劫应到这儿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这个性子。”小女孩抱怨道,“你都不急的吗?”

谢玟重新斟了盏茶,他抬手转了转盏盖,慢慢地道:“平反、丧仪,这些都是拿来试探的东西,消息越大越令人慌张,盯着动静的人就越多、越得警惕。”

他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到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只要有跑的迹象,今天晚上我就得跟萧玄谦面对面喝茶,然后让我的好学生拎起刀。”

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一脸正色地配音道:“咔嚓地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我捅死在原地。”

童童哑口无言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凑过来小声道:“那怎么办?你说他现在找到你了没有?”

她话音刚落,原本因大雨天而生意不好的牡丹馆外,忽然突兀地亮起一盏盏火光。谢玟抬眼向窗外看去,看到柳树枝叶飘摇的间隙之间,雷电照亮一个个铁甲禁卫的脸庞。

牡丹馆的楼门从没被这么敲过——准确来说是砸,轰得一声,楼门四分五裂,里面的姑娘们噤若寒蝉,在一片死寂又可怖的沉重的脚步声中,隐隐释放出一股天罗地网蓦然盖下的讯号。

谢玟转过头:“……看来是找到了吧。”

童童浑身一哆嗦,道:“我可不想被剁碎包饺子,宿主你自求多福吧,你现在跟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肯定没问题的!”

她话一说完,就从一个扎着头发的小女孩化为一条红绳手链,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谢玟的手腕上,恢复成她原本的形态。

这丫头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精神学得很明白。谢玟摇了摇头,他坐到镜子前,将这几年一直准备好的伪装一步步戴上,掩藏手腕和后颈的疤痕,手指上位置不同的茧,陌生的、抹不去的痣……

萧玄谦是个吹毛求疵的人,但幸好,谢玟熟悉他,熟悉这小混账的心机、手段,熟悉他鉴别一件事的标准,熟悉他有多么暴虐恣睢、专横霸道。

萧玄谦的每一

个细节,他都用过往多年的教导和心血亲自品尝过。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皇帝。

一切快速而隐蔽地结束,雷声隆隆之中,这间偏僻小楼的楼门被打开了,青大娘子发髻不整地陪在内官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求着情:“玉郎就是我们牡丹馆一个写字画的,他什么错儿也没犯过啊,大人们到底抓什么贼?可不能冤枉了玉郎,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唔,唔唔……”

青大娘子被捂着嘴架下去了,领头人是一个穿着蓝袍的宦官。

“请随我们走吧。”

宦官低头抬手,弯起的腰恭敬而冰冷。

“生你者父母,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谢玟抬起头,他这时候真觉得萧九哪里都很好,坚韧不拔、赤诚一片,因为那么点感性的浪漫,他偏爱这样的有情人,“中秋宫宴,还是抱病不去?”

“我的心也不在那里。”

“你的心在老师这儿,我知道。”谢玟说的是尊敬担忧之心,此刻他还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毫无预感,“明年,这帮狗奴才都要磕头请你去。”

他真心实意为萧玄谦谋划:“岁末之时,军饷大案必然要结,六皇子跟庄妃正紧张这一宗,这回让他们犯到我手里。咳……”

萧玄谦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少年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带着一股别样眷恋似的道:“待您好了再说。”

谢玟看了他一会儿,本想提醒他皇位之争生死难料,要他不能这么单纯,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心想小孩子单纯也好,能有这么两年的快乐,还非要抹杀掉不可吗?

隔着一层薄薄衣衫,被萧玄谦抱了一会儿,果然有用。年轻人体热火盛也就罢了,怎么心跳还这么快?谢玟不经意抬手摸到他胸口,忽地道:“想什么坏事呢?”

萧玄谦呼吸一滞。

这太像调情了。

“从小见到我就紧张。”谢玟道,“都两年了,还紧张?”

萧玄谦艰涩地动了动喉结,他口渴得厉害,对方的发丝几乎勾缠到了他的发间,先生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气——可能也是他的错觉,药气和病气还更浓郁些。

“我……我害怕。”

“怕什么?”

“怕老师难受。”他道,“我小时候生病,没有人管我,又冷又热,分不清白天黑夜,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了。”

谢玟心中一动,他那股泛滥的多情又犯了,他伸出手捧住少年的脸颊,温柔安慰道:“我没事的。老师还陪你很多年呢。”

他说这话时心里想得大约是哄孩子,但萧玄谦却觉得这是许诺。他的眼眸静谧又专注地注视着他,忘了对长辈而言,这样的目光有多么冒犯——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快承载不了这样的慌张和情衷似的,他觉得自己喉咙冒烟,口渴得说不出话。

而谢怀玉却累了,他松开手,往少年的肩头缩了缩,闭上眼好好保养这具身体,快要睡着时,感觉萧玄谦的气息忽而有些乱,他稍一抬头,听见少年低哑又紧张不堪的声音:“您不要动。”

谢玟的困意消退大半,在这话说出来的同时,他的腿就碰到了

对方。此时还清静寡欲、修身养性如活菩萨的谢玟登时清醒:“萧玄谦。”

按理说,这时候萧九就应该滚到床下跪着,就是给他老师磕三个响头都得被骂出来。但他却依旧紧抱着对方,他装聋作哑、哄人撒娇的功夫深不可测,尤其在谢玟的身上总能灵验,少年乌黑的眼眸看着他,露出一股堪称茫然的神色,他好像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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