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王爷是为了什么案子?”
齐宸珏的眼睛在堂上扫视了一圈,冷哼道:“就是你现在审的这一桩案子!”
胡县令顿时面色惨白,差点瘫倒在地。
直到此刻,胡县令才反应过来,难怪这桩案子要他半夜从小妾的床上爬起来审,几个时辰就天亮都等不了——原来这是王爷关注的案子啊!
可是刚才他……
胡县令吓出一身冷汗,只希望王爷方才什么都没听见,还能给他一点余地辩驳挽回。
可偏偏齐宸珏指着还钉在屏风上的官帽,好奇地问:“胡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胡县令的心里转了九九八十一道弯。
倘若承认这帽子是大公主出手,那就得把之前判案的糊涂事儿都扯出来。
之前他犯糊涂,那是为了故意包庇黎思偲,可并不代表胡栾莱他本身就是个傻子。
毕竟现在是严格执行科举制,不允许卖爵鬻官。即便是他这小小的芝麻官,也一样要经过科考筛选之后才有资格上任。
不过是须臾之间,胡栾莱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对大皇子拱手一礼,笑道:“方才有只壁虎爬过,大家如此紧张,都是在抓壁虎。”
说完赶紧把金簪和官帽都拔下来,赶忙把官帽戴好,然后又把金簪还给大公主。
“祁大姐手法不错,可惜准头不足,让那壁虎跑了,你说,是不是呀?”
胡栾莱一边说一边给大公主使眼色,要大公主跟她统一口径。
此刻的胡栾莱依然没想过,为什么一个举人,一个女秀才,就能惊动一个王爷。
大公主轻蔑一笑,没有伸手接发簪。
唐少秋伸手把发簪接过来,叹了口气道:“好好的发簪,脏了。回头熔了重新打个吧。”
齐宸珏又问:“方才这案子,胡县令审到哪里了?本王方才怎么听着要打要杀的?胡县令,你是打算用刑吗?”
胡县令忙摆手:“误会,都是误会!”
“我呸!”锦儿不依不饶道:“你分明就是要用刑的!你要打原告!”
锦儿觉得,是大公主要求报官,那么想当然的,大公主就应该是原告。
齐宸珏的眼神一冷:“胡栾莱,你要打原告?”
胡县令吓得浑身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皇子这个态度摆明了是跟原告一伙儿的,他若是再偏袒黎思偲,只怕乌纱难保。
胡县令的眼珠轻轻一转,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哎呀,这纯属一场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胡县令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急切:“方才本官在审理此案时,不过是例行公事,询问原告关于受辱之地、受辱之时、以及那行凶之人的面目与手段,意欲还原真相。
怎料原告言辞闪烁,难以自圆其说,本官情急之下,方有动刑之念,实则是为了案件能够水落石出,才出此下策啊!”
黎思偲闻言,秀眉微蹙,直视着胡县令,那份诧异中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你……你竟欲对我施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