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亭听不下去了,咕哝道:“这还不简单?看谁是这件事背后的最大利益获得者呗!”
那妇人抬头看了一眼祝平亭:“这位大人是在暗示我家的通房芸娘吗?那是玩万万不可能的。芸娘性子绵软,与我情同姐妹,对我的孩儿们也视若亲生,她怎么会对我下毒手呢?”
祝平亭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下。
“你俩情同姐妹?你嫁进来十几年了,都不肯给人家抬个姨娘的身份?这叫情同姐妹?”
“或许那个芸娘一开始是想跟你和平共处的,可你就任由她这么没名没分的十几年,是个人都会恨!”
祝平亭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但那妇人仍然一脸的不信。
“芸娘对我向来恭敬有加,我也曾问过她是否愿意抬妾,是她自己说不在乎身份的,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身份而害我呢?”
事到如今,齐忆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教不会一个装傻的人。】
〖我都看出来了,就是那个芸娘心存怨念,才会这么屡屡害她,可她仍然在装糊涂!〗
齐忆烟对玉朝摆了摆手,玉朝半搀半拖把人拉开,送出金吾卫的隔离范围,对外面叫:“下一位。”
那妇人不愿离去,拉着玉朝说:“姑姑,我还没问清楚,求您让我再进去跟陛下说几句话!”
玉朝拦着那妇人,正色道:“该说的,能说的,陛下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心里不愿意相信的事情,陛下跟你说再多,有用吗?陛下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就是的,你都问完了,赶紧出来换我了!”
第二个人是位老婆婆,那老婆婆一把拉出那妇人,自己挤了进去。
那妇人还要往里挤,被孙尚千一把拉住:“大嫂,要不你就跟我说说,陛下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帮你分析分析……”
第二位老婆婆进来就给齐忆烟行大礼,齐忆烟让玉夕把人扶起来,好声问:“老婆婆,你又是来占卜什么的?”
老婆婆捂着心口开口道:“陛下,老妇人我的儿子、夫君,都在南疆战场阵亡了,如今只给我留下一个孙子,还有儿媳妇跟我相依为命。”
“我一个老婆子,守寡就守寡了。可我那媳妇还年轻,一辈子不能就这么葬送了。”
“这不是,南街的张屠户对我媳妇献殷勤,我瞧着那人也还……凑合吧,但我媳妇舍不得孙子,所以老婆子我就想劳烦陛下帮我看看,张屠户那人能不能靠得住?要是陛下觉得人还行,老婆子就给我媳妇置办一份嫁妆,让他们一起过日子。”
齐忆烟故意问:“你媳妇改嫁,这嫁妆不是应该娘家出吗?你把她之前的嫁妆退给她不就行了?”
老婆婆苦苦一笑:“我那媳妇是个苦命人。她娘家的人在那场瘟疫里都死光了。如今我们是相依为命,她既然叫我一声娘,我就不能由着我闺女没人管。”
〖福安,这老婆婆人真好!只可惜她的命不太好……〗
【丈夫死了,未必就是命不好。她家那个老头子,从他们成亲第二日就开始对她非打即骂,这些年,老婆婆可是没少遭罪。】
【还有她那个儿子,好吃懒做的,跟他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