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有点动容,旁边那个婆子也跟着劝道:“是啊妹子,男人有钱就学坏,你就不怕他拿着你的银子去纳妾,然后回头再卖你一次?要我说,你就照着五儿说的办,去把银子存在钱庄,只带一点散碎银子回去就行了。”
王婆子心里犹豫,便问:“张婆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婆子一叉腰:“我只有一个人,当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随便买个铺子,我当包租婆不就得了!京城里寸土寸金的,还愁铺子租不出去不成?”
王婆子心思一动:“那我也去买铺子,收租金。我家那男人若是对我好,我便每个月给他几百个大钱。他若是还想卖了我,我就跟他和离!”
“就该这么硬气!”
两个婆子商量好一起去牙行,回头又看了一眼五儿。
那王婆子诚心说了一句:“好姑娘,谢谢你!”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大概有四五两的样子,塞给五儿。
“你方才只拿了两只镯子,若是急用,只怕当铺也不会给上好价钱。这点银子你拿着,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五儿接过银子谢了两个婆子,待出了巷子,便跟她们分开走。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进去,五儿才把怀里的盒子掏出来。
那小盒子只有巴掌大小,一寸多厚,看上去着实不起眼。
但谁都不会想到,这里面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五儿打开盒子,从里面翻出一叠纸。
最上面的两张都是面值五千两的银票,而下面的,则是项夫人院子里的人的身契。
五儿找出自己那张,又把其他的放回盒子里,趁着项府的事情还没闹大,赶忙去官府给自己销了奴籍。
浑身轻松之后,五儿又悄悄溜回项府正门看热闹。
项少虎的银子藏得结实,茅房里的石板砖掀起来之后,下面还有一尺多厚的土,再往下又是一层石板砖,再下面才是他藏起来的金砖。
此刻,京兆尹已经挖地三尺,把项少虎侵占的金子全都挖了出来,官兵们正一箱一箱地往外扛。
京兆尹也不敢耽搁,跟金吾卫队长说:“劳烦大人在此镇守,莫要让项府的人跑了。本官得速速回朝向陛下禀告!”
此刻的项府,四周,前后左右,都被官兵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如同铜墙铁壁,令人无法逾越。
那些方才还心存侥幸,想要趁机溜走的下人们,此刻也只得无奈放弃。他们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懊悔与不甘。
虽然项少虎的判决还没下来,项家人即便是流放,也不会牵连这些下人,但他们若还想带着项府的财物偷跑,则是不可能了。
就在众人焦灼之际,京兆尹带着圣旨匆匆赶来。他站在台阶上,高声宣读:“陛下有旨,项少虎为官不仁,贪墨学生宿舍银两,此举实乃毁我大秦根基。着即抄家流放,以儆效尤!查抄钱财一律充公,用于学生宿舍日常经营!”
这一声令下,让项府上下哭嚎一片。
所有人都知道,项府,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