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内的彩霞一身火红嫁衣,头上还插着铜壶亲手给她雕刻的木簪。之前已经有人打理过彩霞的尸身,此刻她安静地躺在棺木里,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
齐忆烟轻手轻脚地掀起彩霞那如天边彩霞般绚丽的嫁衣,刹那间,那隐藏在衣物之下的伤口显露无遗,其惨烈程度令人触目惊心。铜壶见状,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他失声痛哭起来。
这幕后真凶,能够使用那神秘的傀儡符伤人,甚至还能伤害到尊贵的九公主,其势力与手段显然非同小可。铜壶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但他此刻的悲愤与决心却仿佛能撼动天地。
然而,在这悲痛欲绝的时刻,却无人去提醒铜壶他的自不量力。因为大家都沉浸在这死别之痛的氛围中,为铜壶和彩霞的遭遇感到难过和惋惜。
齐忆烟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细致地检查了彩霞的伤口。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投向了瑛贵人。
在瑛贵人的眼中,她也看到了同样的惊异。
两人离开怜星阁,步履缓缓,沿途轻声交谈。
齐忆烟低声道:“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
瑛贵人微微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凝重:“对方出手之后,便迅速撤去了所有法力,让我无法追踪其踪迹。然而,从彩霞的伤口看来,那人的手段,似乎与修炼魔道之人相似,且修为已至元婴期。若真是如此,我们面临的敌人,将更加棘手。”
瑛贵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毕竟,魔道的元婴,起码也要一个正道的化神才能与之对抗。”
齐忆烟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问:“若是你我自今日起斋戒沐浴,静心修炼呢?咱们毕竟带着三十三重天的灵力……”
瑛贵人嗤笑道:“三十三重天又如何?老君本不过就是个药师,他自己都没多强的战斗力。你我不过是他座下的小仙童,连亲传弟子都算不上,你还真当你能对抗魔道?”
瑛贵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透露出几分深深的无奈。她轻轻地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小十七,你在那妙华镜中目睹了无数故事的演绎,想必早已明白,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并非空谈。
每当正道与魔道交锋之际,我们正道弟子往往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便是偶尔的胜利,也不过是因为正道人多势众,以众欺寡罢了。”
齐忆烟听着瑛贵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沉思,她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又闭上,觉得这反驳软弱无力。
毕竟,那妙华镜的主人当年和魔族至尊一战也都差点羽化,最后能够得胜,也是要有那么多上神助力才艰难一赢。而且要几十万年的时间才能净化跟魔族至尊一战所沾染的魔气。
而且堕入魔道除了不能修炼成仙,再就是会被世人厌弃之外,他们力量强大,无所不能,为所欲为,活得恣意,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宁愿放弃百年修行选择魔道了。
齐忆烟苦着脸,喃喃地问:“难道咱们就没办法对抗他了吗?……要不托个梦给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