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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太会了

已经拿回了完整的三两房租,赵氏也没心情闹了,他们在府城他们人生地不熟,只能任人揉搓,不如早点回杜家村,尽快解决掉李故儿这个贱人。

赵氏息了声,宅子的下人们赶紧把他们的行李三三两两丢出去,催还在外院的杜宝泉几人出去。

杜云镜浑浑噩噩地自己向外走,想保留最后一点体面,走到大门口,他脚底突然一个踉跄,黑暗中不知被什么挡了一下,整个人从门槛上扑了出去,正面朝地,满嘴血沫,鼻根火辣辣地疼。

白天被杜云镜欺负过的小厮收回脚笑了一声,轻轻说了句,“该!”

杜云镜怒火中烧地爬起来转身,宅子的大门在他眼前重重关上,门栓落锁的声音在夜晚十分清晰。

杜云镜听到耳边传来无数窃窃私语和嘲笑声,他脚步错乱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寂静空旷的街道上分明只有他们一家蓬头垢面的人。

杜云镜颤声大笑起来,越笑越像在哭,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比杜云瑟更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他明明前途无量,学政冯铭均凭什么说他不堪大用!难道就因为他没有位故交遍布天下的好老师吗?!

凭什么他被一个丑陋恶毒的乡野蠢妇算计,大晚上被赶出租住的房子,宛如丧家之犬般无处可去;杜云瑟却能在明凤台上以院案首的身份出尽风头,回去后还能有美人在怀?

他不甘心,他不服!

“云镜、云镜,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赵氏被儿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突然没了主意,哆哆嗦嗦地过来问他。

如果说福宝是她的眼珠子,那自幼聪慧有出息的大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全指着大儿子出息了接自己进城享福呢!

至于杜宝泉和原配生的长子杜云湖,在赵氏心里就是个能干活的外人,等儿子发迹了,立即就能分家赶出去。

杜云镜吸了几口气,一点点冷静下来,冯铭均摆明了在偏袒杜云瑟,今日接连两次训斥自己,措辞一次比一次严重,其中八成有杜云瑟怀恨在心从中作祟。

他现在是没有能力与一州学政这样的大官抗衡,但冯铭均又不会一直留在辽州做学政,杜云瑟的恩师得罪了圣上至今还被软禁,说不定哪天就会彻底遭难,让杜云瑟无人可依……

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晚上城门不开,我们去找家客栈住,明日雇车回漳县。”杜云镜面

色阴沉地说。

赵氏见儿子恢复正常(),卟獓祝?鱕犂⒖()_[()]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好、好,我们这就去,不和这家收了房租翻脸不认人的狗东西计较。”

赵氏指使杜宝泉把行李全收拾起来,李故儿过来把自己的捡起来,又拿了一些别的,任赵氏怎么挖苦嘲讽都沉默不语,也不离开。

赵氏怕一直留在外面节外生枝,只能暂且忍着她,允许她跟自己一家人一起走。

……

第二天秋华年从美梦中悠悠转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他躺在柔软的褥子上懒洋洋伸了个腰,心想人“堕落”起来可真是快,才几天不用干活,生物钟就又变成悠闲模式了。

黄大娘昨日得了百味试第一名,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她和妹妹早早就出门买了最新鲜的肉和菜,要在舒宅摆一桌庆祝。

秋华年躺在跨院的炕上,都能顺着打开的门窗闻到浓郁的饭香味。

听见秋华年醒来的动静,杜云瑟从书案边起身,倒了杯温热的水递到他唇边。

秋华年喝了水,一边感慨自己美男贴身伺候的“腐败”生活,一边从炕上爬起来。

“主院那边做什么呢?闻起来这么香。”

“大娘姐妹想中午摆一桌小席请客,还是只有我们几个人,你不用着急起来。”

“睡得太久了,总得起来活动一下,不然身体都僵硬了。”

秋华年换好衣服来到主院的厨房,大娘和二娘看到他都笑着打招呼。

“华哥儿别在这儿站着,门口有风,去旁边坐着吧。”

“你饿了先吃些舒五早上送来的蒸饺垫一垫,饭菜中午就做好了,等华采和意晚回来咱们就开席。”

秋华年无奈地被黄家姐妹让到桌旁坐下,昨日突然晕倒后,现在整个宅子的人看他都像在看瓷娃娃,风吹不得,地站不得。

“我还以为大娘你这个百味试第一今天会特别忙呢,没想到还有功夫在宅子里做席。”

黄大娘笑到,“是有许多酒楼的掌柜、老板想请我去掌厨,不过我好几年前就经历过一次了,这次全都推了没去。”

秋华年听出她话里有话,“大娘你不打算留在襄平府?”

秋华年知道黄家姐妹在漳县有些不顺心事,本以为黄大娘这次全力以赴地参加百味试,是想借机带着妹妹一起从漳县搬回襄平府。

黄大娘一边手下生风地切菜一边说,“是打算留下,但这次我不想做酒楼的大厨了。”

“我这些年攒了一些家底,把漳县的家产全卖了,差不多够在府城开一家食肆,我以后想自己给自己赚钱。”

黄大娘笑道,“本来还觉得有些冒险,多亏了华哥儿你的红腐乳和杜公子昨晚的帮忙,让我拿了百味试第一,有这个名号,不愁食肆在襄平府开不下去。”

“我今早出去转了一圈,许多做吃食买卖的人都在讨论昨晚夺魁的‘彩凤卧霞云’和做它的红腐乳呢。华哥儿你把红腐乳方子卖了,绝对能大赚一笔。”

() 秋华年笑着点头,但对到底卖不卖方子,或者说具体怎么卖方子还没有完全想好。

杜云瑟昨晚在百味试上请知府司泾做主把那九罐红腐乳分送出去,给秋记红腐乳又镀了一层金边。

知府是一府的最高官员,司泾作为襄平府知府,本身就是一块活招牌,他把红腐乳分给为彩凤卧霞云作诗的新秀才们,新秀才会觉得这是知府对自己诗作的认可,与有荣焉;分给其他人,其他人也会把这当做自己与知府关系亲近的证明。

所以分到红腐乳的人回去后,一定会请亲友一起品尝,展示自己得到的知府分的红腐乳,尝过的人也会将此当做谈资四处宣扬,效果比杜云瑟自己选一些人赠送强上数十倍。

不出几日,秋记红腐乳应该就能在襄平府城有一些名声了。

秋华年觉得,自己这个方子的价格应该还能再往上提一提,涨到六十两,但他不太想做一锤子买卖。

比起居民生活水平有限的漳县,襄平府这样的府城才是批发价都要70文一斤的红腐乳的最佳售卖地,以目前的声势看,红腐乳在襄平府一定能打开市场,常来累月下来,这个别人无法复制的独家秘方能赚到的钱,比六十两不知多多少倍。

如果秋华年手头有本金,有人脉,有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帮忙,他甚至可以自己在襄平府开一家红腐乳坊,亲自做这个买卖。

可惜这些他都没有,除了没本钱外,家里一共也就四个人,杜云瑟重心要放在科举上,九九和春生都还是小孩子,秋华年自己身体状况堪忧,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他现在最差的选择,只能是挑一家有意愿的人,在合理价格范围内把方子一口价卖掉。

不过昨晚和杜云瑟聊完襄平府祝家的嫡长孙祝经诚的事后,秋华年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以祝家的财力和产业范围,本身不会对一个红腐乳方子有太大兴趣,祝经诚买方子是想借机与杜云瑟交好,而杜云瑟认为此人是可靠之人,秋华年自己也对祝家兄弟印象不错。既然如此,他说不定可以试一试“技术入股”的模式。

一口气得到五六十两银子确实非常令人心动,但还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的收益更稳定可贵,杜云瑟要科举、自己的病要像无底洞一样花钱,一家人还要过好日子,秋华年必须未雨绸缪,多弄一些能长久进账的资产。

祝家这样本身财力强大,不会为一个红腐乳坊的部分利益就动歪心思,且家风不错、继承人品性极佳的襄平府当地豪族,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祝经诚以合适的姿态抛出了橄榄枝,秋华年觉得可以换个方式接下来,这样黑纸白字写好契书后有来有往的合作,未来也不怕有人说闲话。

秋华年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杜云瑟,杜云瑟自无不可,以方子入股做买卖,华哥儿就不会那么累了。

中午和舒家一家人以及黄氏姐妹吃过饭后,杜云瑟回了祝经诚送来的帖子,请他详叙红腐乳配方之事。

祝经诚欣然赴约,为了聊天时更有话题,他把在

家中书房愁眉苦脸的弟弟祝经纬一起带上了,祝经纬高兴不已,就差原地起跳了。

几个人约在贡院附近的一家书肆见面,这家书肆也是祝家的产业,一楼售卖各种闲书、杂书,二楼摆放经史子集和科举用书,后面的院子设置成茶室,装潢典雅精致,常被读书人们免费借来举办一些清谈和诗会。

祝家虽然因为商贾身份导致子弟们无法科举,但他们以书坊书肆发家,不比寻常商贾,历代家主都非常重视对后代们对教育,连祝经纬这样受宠的幼孙,每日也得闷闷不乐地去书房读书。

正因如此,祝家对读书科举的学子们一向非常优待,祝经诚几次三番试图与杜云瑟交好,除了看中他的潜力外,也有成长环境造成的影响。

比起大哥的玲珑稳重,祝经纬就跳脱多了,他摇着扇子,一进门就连声道,“咱们来这不自在的地方干什么?要我说,就该好好去春意楼上摆一桌酒席,叫几位佳人作陪,听着丝竹小曲好好庆贺一番,大哥也忒小气!”

正坐在蒲团上翻茶室中摆的文集的秋华年抬头一笑,“春意楼?好玩吗?”

“额——”祝经纬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秋华年,花容月貌般的小哥儿眼含笑意,神情自然,倒是让祝经纬脸上赫然。

要是知道秋华年也在,他怎么敢说这种话,现在好了,一上来就得罪了人,杜云瑟的脸都要黑了!

外头都传本届院试的杜院案首是位痴情人,对自家夫郎爱若珍宝,这点祝经纬是亲眼见识过的。他如此唐突地提了不该在哥儿面前提的东西,就算秋华年看起来不介意,杜云瑟也绝对会不悦。

祝经诚对自家弟弟的秉性已经见怪不怪了,心中叹气,上前一步为其告罪。

秋华年笑着摆了摆手,还冲杜云瑟眨了下眼,让杜大案首别不高兴了,他不就是觉得有趣随口问了一句嘛!

祝经诚把这些看在眼里,更深刻地意识到这对夫夫感情多么笃定。他想到自己那强扭的瓜般的婚姻,心中闪过一丝羡慕。

四人闲聊几句后说到红腐乳方子,秋华年提出技术入股的想法,祝经诚还没说什么,祝经纬已经忍不住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生意能这么做,拿方子做本金入股分利……华哥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秋华年笑了笑,“方子能卖钱,自然也能当本金入股,这又不难想,只是少有人做。毕竟它比不得实实在在的钱,万一以后掰扯不清楚就麻烦了。我也是信任祝家的门风,拿你们当朋友,才提出这个法子的。”

祝经纬心思简单,被这么一夸,加上刚才说错话的心虚,当即答应道,“华哥儿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岂有不愿意的?对吧,大哥?”

反正大哥又不是真想做红腐乳生意,应下这新奇事也没关系嘛!

祝经诚看向弟弟,微微一笑,“华哥儿是想入股开红腐乳坊,我们家没有这个产业,要不就由你来负责吧。”

“啊?我?”祝经纬没想到这事最后竟成了自己的差事。

他每日读书已经很痛苦了,不想还要领差事忙得脚不沾地,像大哥那样动不动好几天都回不了一趟家啊!

“我管着家中许多产业,没有太多精力放在红腐乳坊上,这事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经纬你手头无事,又和杜公子他们是朋友,岂不是最好的人选?”

“这、这——”祝经纬嘴里支支吾吾。

祝经诚不给他推脱的机会,“退一步讲,这事是你答应的,你也该做出点样子来,免得母亲总念叨你年纪不小了却依旧不通庶务。”

祝经诚作为长兄,为自家这个人不坏却一身纨绔毛病的弟弟操碎了心,祝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也人多口杂,各房间明面上亲热,背地里的矛盾并不少,祝经纬年纪小时还能仗着长辈的宠爱游手好闲、悠闲度日,一直这么不知事下去,迟早要吃亏。

母亲经常和他提及自己的忧虑,让他给弟弟找些实事干,祝经诚也想锻炼一下弟弟,可惜祝经纬自己不愿意,谁都奈何不了他。

现在借着红腐乳坊的事,给弟弟找一件他不得不上心经营的差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秋华年以配方入股,根据红腐乳坊的收益分钱,祝经纬好面子讲义气,接手后肯定不会乱来,被夸几句,说不定还会主动学习。

一个红腐乳坊的生意虽小,但给祝经纬练手,却是刚刚好。一来他的能力还做不了大生意,二来红腐乳避开了祝家传统的产业,不怕其他几房插手使坏。

秋华年看出了祝经诚作为兄长的良苦用心,笑着给犹豫不决的祝经纬加上最后一块砝码,“经纬可是祝家的嫡孙,做生意肯定厉害,有你负责红腐乳坊,我就彻底放心了。”

祝经纬听了后心中一阵熨贴。对平日里那些骂他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的声音,祝经纬不是真的毫不介意,但一方面他生性懒散怕忙,一方面他早就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天赋,所以索性把耳朵一堵,继续浑浑噩噩下去。

现在有位朋友说他信任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放心,倒让被架起来的祝经纬心中生出几分豪情壮志。

“好,这事就交给我了!”

就算不会,他也可以问大哥,问母亲,问嫂子嘛!背靠着祝家,谁单打独斗啊?

……

与此同时,襄平府城门口,杜云镜一家人总算雇到了愿意送他们回漳县的马车。

“从漳县到襄平府一辆车三钱银子,从襄平府到漳县居然要四钱银子,怎么不去抢!”赵氏心疼地念叨。

车夫耳朵尖,不咸不淡地说,“我劝你想开些,你们这一家五口人雇我这一辆车,四钱银子已经够便宜了,车局还怕累坏马呢。”

在府城吃了个大亏,赵氏没有来时心情那么好那么愿意花钱了,她坚持要只雇一辆车,五个人挤在一起回漳县,跑了好几家车局才找到愿意以四钱银子接单的,耽搁到了现在。

“行了!快上车走吧,再不走天黑后要在荒郊野岭过夜了!”车夫催促。

赵氏几人上车,狭小的车厢里挤满五个人,连腿都伸不直,福宝还要上蹿下跳地乱闹,赵氏一想要在这样的车上挤三天两夜,气不打一出来。

她本想把李故儿直接丢在府城的,结果李故儿这时候学聪明了,直接说自己和杜云镜是学政亲自做媒的夫妻,赵氏敢不带着她,她就去官府门口闹,赵氏只能让这个碍眼的贱人继续挤占位置。

等回到漳县杜家村,她一定要李故儿好看!

五人上车坐好后,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开始晃晃悠悠地前进,赵氏几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马车突然又猛地停了下来。

乱动的福宝没站稳,一下子撞在杜云镜伤没好的鼻子上,杜云镜吃痛,表情阴沉的可怕,发红的眼睛像是要择人而噬,福宝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种脸色,当即想大声哭出来,让娘给自己出气。

车上一片混乱,外面的车夫看着眼前拦马的仆役们,心中连道倒霉。他在襄平府做了多年的车夫,迎来送往过不知多少人,一双眼睛看人极准,这几个仆役衣着和气质都不简单,背后的主人家绝对不凡。

”几位爷爷在哪家贵人府上高就,找我有什么吩咐啊?”

为首的管事打扮的仆役笑道,“你别紧张,我们是冯学政家的人,此事与你不相干,你稍后只管离去。”

“只因你车上坐的人还有学政吩咐的事没有做完,我们才等在城门边拦你的车。”

车上大哭的福宝的嘴被人死死捂住,杜云镜的眼神几近疯狂,手劲之大让福宝瞬间喘不上气脸色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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