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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总之不是妻子看自己夫君的目光。

她的目光中有欣赏,但段锦从小跟着她,对她太熟悉,能感受她眼底深处对赵景文的疏离。

段锦不可避免地感到困惑。

与此同时,赵景文看叶碎金的目光却越来越热。

最后,他的问题都获得了让他信服的解答,他慨叹:“娘子,你真了不起!”

“不怪叶家堡由你来掌家。”

真难得,段锦居然有完全同意赵景文的时候。

且段锦看赵景文看叶碎金的目光,感觉非常熟悉,他自己看叶碎金不也是这样的吗?

从小就是。

以后也是。

永远都是。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

天气太好了,就容易打瞌睡,总之人懒洋洋的。

方城南城门守门的士兵,或者称不上士兵,就是守门的人都缩在门洞里乘凉。一张破桌子、两条破长凳,一个盅碗、三粒骰子,几把铜钱、几个粗银钗、银镯,就吆五喝六地耍起来。

实在是守门几可以说没事可做——方城进出的人太少了。

他们甚至大上午的就开始喝酒,喷酒气,还为着摇骰子的人有没有做手脚差点打起来。

好不容易大家都坐下,持盅的人忽然支起耳朵定身不动了。

旁人道:“你快摇啊!”

那人却道:“什么声音?”

众人这才将心神从小赌桌上抽离出来,细细一听,果然是有些什么声音。

是马蹄?

最先说话的人握着盅从门洞里走出来,站在阳光下,举手遮眼眺望。

远处有烟尘,不知道多少人骑着马正往这边来。

“这谁啊?”他咕哝,“今天哪位当家的带人出去打食了?”

理论上,他们几个只负责守门,警戒由城楼子上的人负责。

城楼子上的人没示警,应该就没事。

但这只是理论上,城门洞的人想不到,他们躲在门洞里乘凉、喝酒、赌博,城楼子上的人又怎么会认真值守。

上面的人拆了几块门板,又用芦席斜搭个小棚子似的,缩在箭垛根下睡觉,也美着呢。

那人回头吆喝:“别玩了!有人回来了!”

旁的几个人也赶紧从门洞里钻出来,太阳太大,个个都抬手遮着眼看,果然一股子烟尘在阳光下卷起来,朝着他们卷过来了。

“这谁啊?”

“哪个当家的?”

“怎么还张起弓来了?”

“……弓?”

“……”

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兵士。

真正宣化军出身的兵士都被杜金忠收在身边当作骨干力量,从前的小兵多少都得是个头目了。

城门楼子上下的人都不过是或主动从贼的无赖地痞,或被裹挟的市井小民。跟着杜金忠可以说连汤都不大喝得上,不过闻闻肉味罢了。

真有本事的哪会在这守门呢。

待最后一个人困惑地说了一句:“……弓?”

这几个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盅碗摔碎,骰子滚落,第一个人惊骇欲绝地伸手指向旋风一样卷过来的烟尘想要大叫。他嘴巴张开,一支利箭撕裂空气疾飞而来,正正贯入那嘴巴里!直穿了后颈飞入了昏暗的城门洞里消失!

旁的人吓傻了!

紧跟着第二箭贯穿一人胸口!

终于有人发出惊叫,余下两人转身就往门洞里跑。纯纯只是为了逃命,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守卫城门的职责。

但对方哪里知道呢。

十数道破空声响起,才跑出两步的两人背后同时身中数箭扑到在泥路上。

马蹄声紧跟着就到了!狠狠踏过几具尸体。

暴喝声响起:“控制城门!控制城门!!”

城楼子上躲着太阳睡觉的兵丁被吵醒,又懵逼又恼火:“吵什么呢!再吵老子一泡尿淋你们嘴里!”

他也不听下面乱糟糟地到底是怎么回事,爬起来就要解裤/裆,解到一半忽然觉得不是太对。从箭垛里探出头去——

妈呀!

什么人!

要干吗?

兵丁一下子吓醒了。

他没有直面来人,反应时间门比城下那几个长一点,反应过来是有人杀入方城了。他在城上,逃是没处逃的,想起来他有锣!

他得敲锣!

这本就是他在楼上的职责!

只他才从墙上取下挂着的锣和槌,已经有人抢上了城楼。

冷光一闪间门,喉头已被刺穿,热血喷射。锣还没来得及敲响,咣当掉在了地上。叫黑色靴子一把踏住再发不出声响。

叶五郎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沫子:“清城楼!”

四下看,城楼上除了这一个刚杀的,竟不见人影。

众人涌过去一脚踹开楼上铺房的门,却刀光闪动,有人从里面冲杀了出来!

原来里面十几个人原正和楼下一样正在躲懒赌钱,只推了那一个人出去巡墙。刚才这些人听见声音不对,俱都拿起了兵刃,听着声音埋伏在门口。

待门一开,便大喝着冲杀出去。

他们不知道,领队的五郎也是第一次夺城战,其实也是浑身紧绷着。见到敌人冲杀出来,气势还挺猛,当下不假思索,一杆长枪已如银龙出水,奔着来人咽喉便去了!

这些人原就是乡间门无赖,素来只会欺软怕硬。从前摆出凶恶架势,百姓便腿软求饶,任他们予取予求了。哪知道冲出来迎面是青衫皮甲的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一片银光闪动。锋利冰冷的枪尖甚至看不到残影,便扎透了喉咙、胸口,短短几息间门收割了数条人命。

众人顿时魂飞魄散,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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