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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在地上,有些头晕目眩。隐隐约约听见了金属磕碰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是枪掉在了地面上的声音。
“打断了你们的会谈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我们黑手党一贯都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呢。”熟悉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我忍受着眩晕感迅速向楼梯的方向望去。
穿着黑色大衣的少年扯下一只手套,裸露出的手指触碰着液化的墙面——于是一切都归于平静。
他与记忆中模糊的印象融为一体,熟悉而陌生。
“太宰……”我模模糊糊的叫到他的名字。
肩膀上的伤口似乎真的撕裂了,眩晕与疼痛让我有些呼吸不稳——所幸有干净外套的遮掩,受伤的事情还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中也是后一步赶来的,他暂时没说话,只是眼神冷的跟冰碴子似的。
“是不礼貌的客人啊。”涩泽龙彦望向了太宰,一副极其虚无的样子,“无所谓,无聊的客人来多少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把我的同伴还给我。”中也嘶哑着说道。
“你们的同伴全部都自杀了。”涩泽龙彦可有可无的说道,几颗赤红色的宝石出现在他手上,又顺着他的指缝滚落在在地上,沾染上尘土,“从他们身上什么也得不到,既没有价值,也没有意义——无聊的人死了也无聊至极。”
“混蛋……”中也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完全被激怒的样子。
“不要阻止我。”他冷声呵斥到,一旁的太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解放词被再一次念出,然而我却完全无暇顾及那边的情形。
阿真再次举起了酒瓶,毫不留手的进行着攻击。我不得不先去应付眼下的危机,没了墙面的控制,躲避就变成了很轻易的事情。
“说什么就算被杀掉都无所谓,到头来还不是想活着。”阿真嘲讽的开口,进攻的动作越来越干脆利落。
“我只是希望这会是你自己坐下的决定。”我躲避着他的攻击,却因为不及时而被酒瓶剐蹭到受伤的肩膀,倒抽了一口凉气,“嘶……告诉我,你现在那么想杀掉我,是想回家,还是因为那被人规定的本能?”
本能让阿真忽略了许多事情——比如,杀掉我之后真的可以回家吗?
但这些事情并不适合在此时提起,在雾区的主人面前,阿真的状态都是极不稳定的,我不想去冒这个险。
“被规定”三个字仿佛是一把钥匙,阿真的动作再次停滞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他。下一秒,扭曲的空间直接将我们两个掀翻了,混乱中我迅速抓住先前掉在地上的勃朗宁,但扭曲至极的空气却令我站立不稳、呼吸困难。
难受。
死亡在逼近的感觉……
我模模糊糊的想着,却很难将想法付诸行动。
窒息挤压的感觉消失了……
不知何时,太宰来到了我身边,他单膝蹲下,裸露的手指触碰我的脖颈,于是一切异常都消失了。我很快意识到这将环境扭曲的是中也的异能。
中也的脸上布满了猩红色的暗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状态——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危险和震撼。
“你帮我解除异能力的时候似乎总喜欢碰脖子。”我开口说道,找话题的水准一如既往的烂。
不过某些坐享其成的人也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就是了。
“因为很方便。”太宰回答道。
倒是解释了。
我本来想接一句“握我的手更方便”,太宰却仿佛故意不给我开口机会般的先一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