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年长者对小辈游刃有余的谦让,反正结果都会如他所意,所意过程如何都无所谓。
“无论本意如何,无法得到政府支持的防疫中心从落地开始就注定它只会是黑手党性质的组织。禾泽总是抱有一些古怪的坚持和幻想呢,金钱、权威、势力……明明有这样好的机会可以在横滨的一角建立一个只手遮天的组织,禾泽君却完全没去考虑,并且还避之不及呢。”森先生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试图弄清他如此发言的意图,却无法分辨出他到的微笑意味着什么。
“抱歉,没那么高尚。”我直接否认了森先生的说辞,“我想要找一位执行者只是因为怕麻烦而已。不到十七岁就打两份工什么的,我还不想这么压榨自己。”
“从港口mafia脱出却在别处建立另外一个黑手党组织——因为讨厌不择手段的暴力规则而寻求新生存之路,到头来却只是在原地兜圈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执行者,为了让防疫中心不变为新的暴力组织,禾泽君最后只能选择亲自成为执行者,杜绝它的变质。”森先生说着这样的话,行使着他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操纵他人情绪的天赋。在谈判方面,他的才能高出我太多太多,“成为执行者的禾泽会被武装侦探社厌弃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使合理性——福泽阁下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了。福泽阁下有福泽阁下的坚持和底线,即使知道禾泽如此行事的原因,也会选择解雇禾泽吧。成为曾经极力想摆脱的存在,过去的坚持变为泡影,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悲的遗憾呢。”
语言拥有引导想象的能力,我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了森先生描述的真实未来,指尖开始泛凉。
当然会这样啊。能够吞噬恶意只有比恶意更强大的存在。那个脑子烧傻了的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所希望实现的美好愿景,一开始就只有用暴力的手段来堆砌,注定不是什么正直理想的存在。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我被发现了死穴,我失去了继续谈判下去的资本。
我尝试出声反驳,在事实面前却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他并不是在描摹一种可怖的可能性来动摇我的意志,他描摹的是我我早就意识到而不愿承认的事物。由此,我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森先生。”我失去了对抗的意志,小声叫到他的名字,感觉非常的乏力,“您终结过港口mafia的暴政,比我更清楚黑手党的本质是什么,有些愿望不该变成这个样子。我……”
——我该怎么做?
我的声音止住了,倏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于是便更长久的迟疑起来。
被掌控情绪了……
真是糟糕透了。
即使已经发现了这点,没有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却依然觉得非常的泄气。
“如果只是作为年长者提出建议的话,我会建议禾泽放弃建立疾控中心的想法。”在我萎靡又泄气的时候,森先生突然这样说道。
我愣住了,猛然抬头,望向森先生。
“什么?!”我错愕极了,以至于短暂的忘却了被打击到不行的事情,开始能够正常的思考了,“不应该是这样呀。”
我非常困扰的望向森先生。
“你应该继续引导我的思考路径,让我情绪崩溃,这样才能达到目的的。”我比划着,向森先生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一直以来都该是这样才对,这才是操心师该做的事情。
森先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却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