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
我怎么会知道呢?因为罗曼诺维奇·拉斯柯尼科夫是那个人的姓氏。
是那个住在室长上铺,天天抱着个电脑沉迷网络世界的家伙的姓氏。
他姓拉斯柯尼科夫。但为了留学生活方便,也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
就叫罗佳。
N先生念出这个名字时我并没有做出任何联想,因为我啥也没发现,中音和日音差别真的很大。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读音,更别说这俩语言都是多音字一捞一大把的那种。真的完全发现不了。
而且我们从没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他在我们宿舍已经痛失真名了。即使外面的人会这样称呼他,我们宿舍里的人也从来都没这么叫过他,实际上他不提我都不知道他给自己整了个中文名的。这实在是太过久远的记忆了,久远的我都几乎要忘记了。而现在,他们的相貌在我的记忆里也模糊不清了。
罗佳·罗曼诺维奇·拉斯柯尼科夫……
这样的名字啊。
我没有认为这个叫罗佳的家伙是我认识的那位。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认识的那个学的是社会学,他懂个锤子的基因医学啊。
但是我对他有着其他猜测。
像是不同世界的同位体什么的,很多小说都会提出这样的概念。就跟我和田村一郎似的,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却长得一模一样。包括他的日记本上的字迹都与我如出一辙。
不过,要我接受朝夕相处的室友在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是个喜欢搞活体实验的科学家,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我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他的长相,发现我连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衬衫上的袖口样式都想起来了,都没想起他的长相。
我泄气了。
可恶的脸盲症。
因为已经没什么可了解的了,我和秋山告别,离开了天使孤儿院。
“不过说起来,最近政府不是打算把重建三丁目提上日程了吗?你们打算怎么办?”临走时,我突然想到,于是又回头询问道。
这起与异能实验相关的案件,虽然说“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能压下的部分都被政府方面压下了。但还是有些好处的,比如说三丁目的重建终于提上日程了。天使孤儿院的孩子们也会被打散分到其他孤儿院里。我对孤儿院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小说,他们经常把孤儿院描绘成糟糕可怕磨灭孩童心性的地方。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这些孩子进入有人管理的孤儿院到底算不算好事。
结果秋山美绪同学听了我的话相当诧异,一脸震惊的望着我。
“政府的效率你不清楚吗?提上日程和遥遥无期是一个意思来着,我敢跟你打赌,过一段时间横滨就会被一些脾气古怪的异能力者整出一堆幺蛾子,然后我们这里还是不会重建。”她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完全不给人一点反驳的余地,“异能大战之后这里就没好过,像是我小时候炸了的镭钵街啊,几年前港口mafia的疯子首领,横滨这个地方,能不被炸上天都很不错了,还指望重建?不如指望黑手党改行做慈善,你还是不是横滨人啊。”
我被秋山说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我确实不是横滨人来着。
我从小长大的北海道,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没有异能的小地方罢了,而且还不是这个世界。
不过我家的横滨也和这里不是一个画风啊,至少治安没有问题,也没啥废弃街道,肯定也没有镭钵街。
“好吧,我了解了。”我只好这么说了,“总之,以后有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
“那就提前谢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