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直到太宰主动离开了。
然后我也离开了,路上把外套送进干洗店,又回到我的房子洗了澡,结果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太宰那首讲述殉情的歌在我的脑子里疯狂单曲循环。
我数了一晚上绵羊,还梦见了像绵羊一样毛绒绒的太宰治。最后从床上爬起来,熬夜看完了这个世界日本最烫的男明星拍的三部电影,折腾到凌晨六点多就拎上外套上班去了。
一路上疯狂打哈欠,又老是想到昨天晚上见到的太宰治。想着为什么总有人妄图把自己活成孤岛,想着我这个人真是无聊干嘛管那么多,想着我这个人真是虚伪冷漠不愧是中立善,想着我是不是不该考虑那么多直接叛逃,失败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的。
不过这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到了总部上班打卡,生活还是要继续。
写了半页纸报告后,我被太宰叫到办公室去了。他又在翻着那本自杀手册,不过表情什么的都变得正常起来了。没有露出昨天那副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表情了。
——或者说他又开始装了。
嗯,这不就挺好的嘛。人要伪装就要伪装的好一点,不要轻易暴露,太宰治要是一直在我面前保持一副面孔,是怎样的面孔我不在意,只要保持一副面孔,我就可以保持正常的作息了,而不是被折腾的整宿睡不好,还生出特别多不和时宜的、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我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也开始奇奇怪怪的抱怨。他为什么老是要在一个地方跳河?他为什么——
但太宰已经抬起头了,所以我的抱怨卡住了。
因为他突然说,我来港/黑三个多月他作为我的上司还没给过我什么信物。所以决定今天补上。
于是我不得不把那些抱怨叠吧叠吧丢掉,把注意力集中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那就是他送我的信物腕表里是不是有个窃听器。
这当然是我瞎猜的,但是窃听器这个词联系到太宰治身上就过于合情合理。我跟他做了两个月任务亲眼认证,他就是个行走的窃听器精。没事就喜欢丢两个窃听器的那种。
我带着这种怀疑把表戴在了手上,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好,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太宰打断了,叫我不要说废话拿了东西赶紧滚。
恰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我就高兴的滚了。
说真的太宰眼光不错,这个腕表是真的好看,特别符合我的审美。于是我打算买个一模一样的代替。
结果去查了下价格。我需要再给港/黑打五个月工才买得起。
抱歉,打扰了。
不过比起这个莫名其妙没有证据的猜想,现在更多的是感到轻松,因为太宰治已经向我明示了他觉得我这个工具人用的很顺手,所以干部A后续真的有什么麻烦也基本不会往我身上掺合了。
这就是被天才上司保了的感觉吗?爱了爱了。
可惜的是,我时机成熟的叛逃计划又因为干部A这事要往后拖至少一个月了。
可恶!要是没有干部A我这两天就跑掉了啊!
现在想跑还要找个强有力的下家,干部A一生之敌!
干部A之死的事情还是传开了,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但大家在私底下讨论的尤为热烈。
听说干部A死状极为凄惨,是被他的部下们活生生撕碎的。
嗯,我觉得这个传言有点扯淡。
还听说干部A的异能力叫“宝石王的失常”,可以把带项圈的部下杀死变成同等生命价值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