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说重点。”
下属滑动屏幕,找到更重要的资料,“这些外来人行事古怪,并无明显逻辑,但几乎都与同一个人有所关联……”
“柏霖。”席漠俞忽然开口,判断道:“他们的目标是柏霖。”
这些人调查过柏霖的资料,而且隐藏行动的手段并不高明,他们接近的人又都或多或少与柏霖有关。
也许席言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才把柳影送到柏霖身边。
“是的。”下属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很关注柏霖,同时也很惧怕,似乎柏霖身份特殊。而且不知为何,他们好像觉得其他外来人的失踪与柏霖有关。”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下属语气迟疑,见席漠俞没有反对,这才开了口。
“我调查过外来人最开始出现时周围所有的监控,发现他们都是在同一天,乘坐同一班列车到达本市的。售票系统里有他们的购票记录。但奇怪的是,系统显示购票人为二十三人,下车的却只有十五个。”
“你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失踪了。所以消失的不止七人,而是十五人?”
八个人,在封闭的列车上忽然消失,这个想法太过离奇,下属惶恐地低下头,“只是猜测,也许有些购票人一开始就没有上车。”
“为什么不问问那些外来者。”席漠俞一脸冷漠。
“从始至终,他们都对其他人的失踪表现得漠不关心,或许他们早就知道,接近柏霖的代价就是消失。”
“所以他们惧怕的不是柏霖,而是柏霖让人消失的能力。”
席漠俞从一个点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推,虽然结果很离奇,但并不违背逻辑。
“强忍着恐惧接近柏霖,哪怕自己随时会消失,不过出于两个原因。”席漠俞轻抚着腿上的围巾,心绪因此变得平静,缓缓说道:“他们想要夺取柏霖的能力。或者他们不得不阻止柏霖使用能力。”
但他们没有直接接触柏霖,可能是因为柏霖太过危险,也可能是因为破局的关键点不在柏霖身上,而是在某个与柏霖有关的人身上。
不管是越光,席言,还是其他人,都是他们选中的目标。
席漠俞望着花圃,目光悠远。
这一切的猜测,都起始于售票记录中的二十三人。它如此突兀,如此格格不入,就像是上帝创世时遗留下来的一个小bug。
因为没有注意到,所以被忽略至今。
……………………
练舞室依旧很空,这么久了仍旧没有其他人填补进来。
柏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独自一人练舞更加自在。人一多,就容易产生各种矛盾,就像之前的……
他愣了一下。
就像之前的谁来着?这里不是从来就只有他自己吗?
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好像是一件他想要忘掉的事。
柏霖晃了晃脑袋,甩掉脑子里各种奇怪的想法。
这几天他越发忙碌,除了基础的舞蹈外,还增添了声乐练习。
可他不觉得辛苦。
他正一步一步走在人生圆满的路上,那些缺憾,那些遗恨,都随着他越发地靠近席言而慢慢消失。
柏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席言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他又怎么能停下。
席言的办公室很好找,晚上还亮着灯的那间便是。
不速之客用着“捡”来的通行卡,一路畅通无阻,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推开办公室大门。
他不是来讲客气的,他只想见一见席言——这个有着令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