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要走,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东方人的含蓄,推开搀扶的人后几步拐了过去,热切地跟上去问道:“席言,席言,你是要走了吗?”
“你还记得我吗?我、你当年带着……”他的脸色扭曲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带着小男朋友,出国旅游,路过我所在的城市,我当时就在那里读大学。”
“当时你还指着尖顶的建筑,对你的、男朋友……”他表情再次扭曲了一瞬,“对他说这是国外顶尖的大学,你的叔叔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你们在大教堂合影的时候,就是我给你们拍的照。你还记得吗?”
“你说我拍照的技术很好,问我有没有兴趣做你的导游,还给了我你的名片。可是第二天你们就转道去了另一个国家。”
“这两年我一直在学习摄影,还去非洲的大草原上拍过狮群,就因为你当初说我拍出的照片好看。席言,你想起来了吗?”他眼神希冀,试图唤起席言的记忆。
可惜看到的只有对方夹杂着些许陌生的疑惑眼神,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看着青年带着光泽的金发都黯淡了下去,忽地,席言恍然大悟般“咦”了一声,而后礼貌的笑了一下。
“原来是你,我当然记得。”
金发青年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刚想随棍儿上跟他留个新的联系方式,就见席言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即略带歉意地对他说道:“抱歉,我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以后再联系。”
“……哦,以后联系。”金发青年张嘴,干巴巴地“哦”了两声,却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瞅着席言的身影远去。
而后忽地支愣起来。
席言回过头,漫不经心问他道:“对了,刚刚那个人,就交给我处理如何?毕竟这事因我而起,是我该向你赔罪。”
金发青年连他的话都没听完,便连连点起头来,生怕迟疑了一下惹得人不快,忙道:“好好,都听你的……赔罪?我不怪你,跟你没有关系……不是。我的意思是,席言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忙不迭给自己找补,也不知道都说了写什么。
再加上说的并非是自己的母语,一时间嘴里的话都有些烫舌头。
席言话才说了一半,见状也停下来,见对方吐词越来越乱,急得都快跟自己动手了,这才轻笑一声:“那就多谢了。”
敏锐的察觉到席言语气柔和了些,金发青年不再跟自己较劲,看着席言眼角浅淡的笑意,不由也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
席言看了眼时间,遗憾地叹了声气:“我本该与你叙叙旧的,看来也只能改天了。而且你的脚伤得不轻,还是早点处理比较好。我就先走了。”
金发青年胡乱点了几下头,然后猛地愣住。朝着席言所说的地方看去,终于看到了自己那变形的右脚,整个脚背都向外拱起,以至于他只能用另一只脚歪站着。
奇怪的是,他刚刚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好像整只脚早已经离他远去。
可此时却有一种剧烈的疼痛,随着席言话音落下而清晰的浮现,让他一瞬间煞白了脸,整个人痛得往旁边倒去。
仿佛那种足以麻痹他痛苦的良药,正随着席言身影的远去而消失。
“先生,没事吧先生!”
金发青年背后浸出涔涔冷汗,用气音断续道:“送我……去医院。”
要去处理脚伤。
对,去医院处理脚伤。
刚刚席言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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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boss被抓,这一局保安完成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