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的方向,“这一切,都跟这个恶魔有关。”
“也许圣殿的决定就是个错误,这个该死的黑暗生物,本来就不该存在,它该滚回深渊里去。”
“不!”凯恩脸上骤然变色,“跟他无关,是我的错。”
他挣扎起来,力道大的差点让以力量闻名主城的男人都压制不住,要知道他们的实力可差着一个等级。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男人加重了力道,“你为它发疯,它对此有一点反应吗!黑暗生物就是如此,混乱、无序、毫无人性,它们只会把周围的一切拖入深渊,你不能将它当做同类。”
凯恩挣扎的力度减弱,表情逐渐恢复平静。
男人见状叹息一声,“好好想想吧,凯恩。这次我不追究你们,如果有下次的话……”
临走前,他环视一圈,与他对上视线的人,有几个低下了头去。
他在心里想道:这个恶魔果然是个祸害,明明身上披着黑袍,囚笼也被黑布盖上,却还是无声无息地影响了其他人。
月亮静静挂在天上,照着底下的山脉,树林,以及关押着恶魔的黑色牢笼,白色月光照在黑布上,反射不出一点微光,如同一张吞噬万物的巨口。
月光静默,囚笼静默,一切如常。
那只骑士小队却悄然起了变化。
……………………
我的舅舅,是一个英雄。
无人知晓的伟大英雄。
昏暗的光线下,尤里用鹅毛笔在纸上写到。
写完这两行字,他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继续写了下去。
信仰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对恶魔的信仰更是绝症。它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
我的舅舅不幸感染了这种疾病。
他很坚定,独自一人抵抗着疾病给他造成的伤痛。但那时的他绝想不到,这不只是无法治疗的顽疾,更是一场拥有可怕感染力的瘟疫。
尤里笔下用了力,笔尖划破了薄薄的职业,他下笔的速度快了起来。
那只恶魔,那只可怕的恶魔,舅舅已经将它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可是已经感染上疫病的主教释放了他,冠冕堂皇地说要将它净化。
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们在光明神的雕像下做着什么恶心的事。
不是光明净化了恶魔,而是光明同恶魔一同堕落。
雪白的纸上堆着乱七八糟的字眼。
尤里用火苗点燃了纸张一角,一点点看着它燃成灰烬,忽而转头朝门外看去。
寂静的走廊里,响起细细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一直到这头,最后消失在楼梯旁。
咔擦一声轻响,二楼的铁门被人打开了。
他的舅舅,又犯病了。
……………………
席言在落灰的墙角找到一把钥匙。
它藏得并不严密,只是没人会多此一举,蹲下身来细细观看一面墙的风景。
至于为什么会藏在这里,因为席言刚刚想象自己藏东西的时候,第一眼看的就是这里。
他也完全不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既然未来的自己会藏,就表示现在的自己确实成功拿到了钥匙。
结局已定,藏在哪儿都一样。
席言盯着钥匙看了半晌,感觉好像被未来的自己给拿捏了。
他端详着钥匙,发现与自己这间房间的是一套。
是旅馆其他位置的钥匙?
不会是连轲他们的房间,应该是那几间已被锁上的空房。
二楼的走廊空空荡荡。
席言站在隔壁房间门前。
木门吱呀吱呀的转轴声响了一声,被他伸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