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席言手指上的戒指,像席言无法离开的沈氏,沈周南送给席言的所有东西,全部缠绕成一条沉重的锁链,牢牢将他锁在这里。
沈寂抬头,与遗像里的男人对视。
也许是角度的关系,他总觉得男人嘴角的弧度带嘲,眼神轻蔑。
看得越久,那嘲讽的弧度便越来越大,沈寂似乎能听到那嘲笑声。
“草!”沈寂骂了一句,狠狠踢向墙面,眼神阴狠地再次看去。
遗像如常,笑容如常,一切如常。
“死了就别再作怪。”
沈寂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此时已经是大三期末,沈寂当晚赶回学校,第二天连着考了三门。
五天之后,最后一门考完。
一个星期后,实习开始了。
“沈寂,这是你的座位。”
沈寂取下了身上的饰物,老老实实穿着一件白衬衣,头发也修理过,看上去清爽许多。他抱着一个箱子,看了看自己的工位。
“在这层楼?”他回头问人事,神色平静,但凉凉的语气,隐约可见几分不满。
人事捏紧手里的名单,勉强露出笑容。
在见到沈寂之前,人事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她特意被人交代过,要小心“关照”沈寂。这个关照自然不是普通的关照,所以她才觉得难办。
对方是沈氏的太子爷,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自然是不能得罪,可是上司交代的事情也不能不完成。
想到这里,她更难过了。
“是这儿。”勉强维持着笑容,她解释道:“公司是这样安排的。”
沈寂不置可否,抬头看了看。
也不知道他的视线穿过天花板,看到了哪一层:“为什么不能去顶层,其他人呢?”
顶层,是席言办公室所在的地方。
沈寂原本的打算是去做席言的助理,每个公司新进的实习生,刚进公司时做的也大抵是这些工作。
再加上他和席言的关系,他并不觉得这不能安排。
“其他人……”人事笑得苦涩,“其他人都在分部,领导特意交代我把你留下来。”
“是这样啊。”沈寂眉头蓦地一松。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他误会了。
人事所说的领导,应该就是席言吧。人就是这样,当得知自己是那个特殊的之后,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人事连连点头,实则心里在流泪。
她刚刚在说什么啊,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如果让面前的太子爷发现自己骗他,她在这公司算是待不下去了。
面前的女人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
沈寂皱了皱眉,这可不行。
他放下手里的箱子,刚想说话,就见外侧楼道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正在慢慢走近。
他原本微勾的嘴角弧度猛地放下,面无表情,抬手指了指走近的人。
“这是,”他看向人事,“分部开到这儿来了?”
人事猛地回头,面色更苦了。
来人正是跟沈寂一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