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眉头紧皱:“为什么,你不是喜欢狗吗?”
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嘲了一声:“是因为沈周南?”
沈家没有养过狗,猫倒是养过两只。是沈寂还小的时候,沈周南买给他的宠物。
后来沈寂慢慢长大,两只猫自然老死,沈寂也对这些东西失了兴趣。
他开始是不知道沈周南讨厌狗这件事的,老男人温和又内敛,除了在席言身上痴了点儿,大多时候都如深潭般,令人难以探究他的喜恶。
沈周南不养狗,偶尔见到沈寂带回家的邻居的狗,也没表现出厌恶。
第一次知道他讨厌狗,是在席言进门后不久。
那时候沈寂还在读高中,同学家养了条威风凛凛的德牧,挺机警的,而且亲人,外表看上去却挺唬人。
沈寂挺喜欢,跟同学借来玩了两天。刚好第二天是周末,他就将这狗带回了家。
一进门,发觉沈周南今天在家,正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看一份文件。
似乎跟席言结婚之后,沈周南在家待的时间格外多,尤其是周末,总是会把公司的事情带回来处理。
沈寂瞄他一眼,视线从他坐着的沙发上掠过,又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开。拉了拉牵引绳,便要牵着德牧走。
沈周南原本没在意他,只是从文件里分出丝注意力,余光瞥了他一眼,而后注意到了他脚边的大狗。
沈周南深色蓦地一凝,站了起来:“谁让你带回来的?”
他的语气不复平常的温和,带些质问的味道。
沈寂不免愣住,为他突变的态度。
“周南,怎么了?”忽然听见席言的声音,沈寂张了张嘴,本要说的话没能说出口,转头看向席言走来的方向,握着牵引绳的手紧了紧。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紧张,大概是那天的事给他留下了太深印象,那副画面总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以致他偶然与席言对视的时候,都感觉他的眼中带着火星,要将自己点燃一般。
“小言,别过来。”沈周南变了脸色,快走几步拦住了席言。
揽着他肩膀,将他带往另一个方向:“先别过来,听话。”
看沈周南郑重其事的模样,仿佛这里多危险似的。
沈寂重重“切”了一声,故意要引起谁注意一样。
“不就是狗吗?”他伸手摸了摸狗头,挑衅似的看向沈周南,德牧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呼哧喘气。
席言本来就有些不明所以,闻言侧头看过来:“狗?”
好像就盼着他问一样,沈寂嘴角勾了勾,拉了拉绳子问道:“德牧,要不要看看?”
沈寂记得,席言也是喜欢狗的。
不知他是在哪里说的,又是跟谁说的,但这件事被沈寂隐约放在了心上。这么威风的狗,也该让他看看。
沈寂本想牵着狗走近,却见沈周南蓦地回头,冷声道:“沈寂,站那儿!”
又回头看向席言,连带着眼神都温和下来,“小言,先上楼吧。”
席言走后,沈周南取下眼镜,擦了擦后又带上。
语气依旧是冷的:“沈寂,带着你的狗一起滚出去。”
就因为这件事儿,沈寂被命令一个月不许回家。
沈周南让他洗洗身上的狗味儿,洗干净了再回来。
沈寂站在大门外,先是骂了几句,见屋里人不回应,也懒得张口了。
几秒钟后,他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有些委屈道:“没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