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沈寂身上的薄被,看他裸着的后背上满是紫红的鞭痕,脸上一丝变化也无,显然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反倒是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席言头也不回说道:“林叔,你跟着周南这么多年,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管家看着沈寂背上的伤痕,叹了一声气:“先生,我知道你一心盼着少爷成才。你对少爷这么用心,沈先生在天有灵也一定十分欣慰。只是……”
“少爷毕竟是个孩子,他只看先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看不到先生的用心,我怕他……记恨你。”
作为待在沈家多年的老人,管家迫切希望看到席言和沈寂拉进关系。
席先生一向冷淡,能引动他情绪的人不多,更别说亲自动手处罚。
席先生虽然与沈先生是合法配偶,但毕竟只是短短半年时间,沈先生就因为车祸去世,留下一个比席先生小不了几岁的儿子。
能对不是自己儿子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席先生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他什么都不说,只将他对沈寂的期待化作冷言厉语。
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医生在给沈寂涂药。
药是特制的,效果很好,只是涂上去时有一种火辣辣的痛。
所以沈寂虽然昏睡着,但依旧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听见管家的话,席言说道:“我答应过周南,要把沈寂管教好。”
“他是我的儿子,我对他有责任。但我对他的责任只在于教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至于他喜欢谁记恨谁,我都管不着。”
直到沈寂背上糊了厚厚一层药,一瓶水也挂完,张医生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席言叫住他,留他在这儿住一晚。
张医生看了看他,将手里的药箱换到另一只手上,说道:“打扰了。”
张医生出门后,管家也打算离开,临走前又劝席言回去休息。
席言只说,“我再看看他。”
所有人走后,房间里陷入安静。
沈寂烧糊涂了,身上依旧是烫的,正小声喊着身上痛。
他感觉浑身都热,后背更是火烧一般,稍微动一动都撕扯着疼。
席言伸出手,手指摩挲着他背上的伤痕。
“痛?这就痛了?”他手指用力,重重按压下去。
沈寂立马皱起眉头,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痛呼。
席言冷漠收回手,“不服管教,现在倒知道痛了。”
“沈寂,没了身后的沈家,你就什么东西都不是。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对你这么好?”
“所以你要听话,求我再养你久一点。”
他将指腹上沾着的药全涂到沈寂的脸上,没有理会他嘴里喊着要喝水,走出去后将门关上了。
等他走后,沈寂半梦半醒睁开一只眼睛。
他确实病的厉害,之前管家他们进门的时候,他都没有醒。
只觉得后背先是感觉到冰凉,而后又如火一般的灼烧,有人在给自己涂药。
之后他一直迷迷糊糊,后背上传来的痛意令他清醒了些许。
然后他就听到了席言所说的话。
这世上……只有他……对自己这么好……
沈寂疑心自己做了梦,强撑着将眼皮撑开一点缝隙,果然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也许是错觉,他看到了那人眼里的忧心。
昨天夜里耽搁了一点时间,第二天席言依旧醒得很早。
今天他有一笔合作要谈。
对方对合同上的条件很满意,只是特意提出在签合同前想见席言一面。
席言坐电梯上了顶层,秘书小跑着过来告诉他,对方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并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