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赵青言一再执拗下去,有时也不仅疑惑,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种感情,可以让人舍生忘死去追寻。
直到有一天,赵青言找到他,说他怕是活不久了。
看在朋友的份上,请江映雪帮他做一件事。
江映雪一向淡漠,听了他的话也不由一惊,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赵青言笑着,张开手臂任他打量。
说道:“映雪,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江映雪此时才知道赵青言中了蛊毒,即使想尽一切办法,他的日子也不剩多久了。
此事说出去太过惊世骇俗,所以除了赵青言本人,就只有江映雪了解个全貌。即使是越老将军,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赵青言动作很快,几乎是赶着时间布置好了一切,从此关于那人的消息一封封传进宫里。
他果然如预料的那般,出现在了京城。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昨夜又死了一个大臣。这人以前是江丞相的门生,与江映雪有几分交情。
“可惜啊,前月还约着一起游湖,今日便永别了。”
“也不知那刺客是谁,城里都死了几人了,到现在都没抓到。”
江映雪微笑着,端起一杯酒,浅抿了一口。
刺客是谁,他自然清楚得很。大臣死的那夜,他派去跟着席言的人一直跟到了府外。
席言感知敏锐,跟踪的人不敢跟的太紧。但即使如此还是引起他注意,在门外顿了一瞬,朝身后望去。
所幸什么都没发现。
越影对席言看得很紧,宅子里已经安插不了人,江映雪的人手只能遥遥守在数百米外。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一个黑衣男子走进屋内,在江映雪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江映雪眸色一深,摆摆手让人出去,又对着表情或惊讶或疑惑的几人说道:“只是些小事,我们继续。”
说话时,他视线不着痕迹从其中一人身上掠过。
这人也是当年那件事的见证者,以那人的性子,应当也不会放过他才是。
早晚罢了。
他勾了勾唇角,忽然间一愣。
他明明没有见过那个人,为什么会想到“以他的性子”这种看似对他熟悉至极的话?
是因为这些日子手下传过来的有关他的消息吗?
他有些出神的想到,听见有人突兀的说了句“好香啊,你们有没有闻到?”
香气?江映雪皱了皱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捂了捂脑袋,晕倒在了酒桌上。
紧接着,其余几人也晕了过去。
撑到最后的是江映雪。
他用指甲掐着手心,勉强保持清醒。但身上却渐渐没了力气,软倒在了桌旁。
席言来了。窗户被打开,夜风吹散了屋里的酒味,吹得他身上的饰物叮叮当当作响。
江映雪有些好笑,为他每次杀人时都要穿着目族服饰,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身份的倔强性子。
确实,挺可爱的。
江映雪浑身无力,只有眼睛还能动。
他掐着手心,挪动了一下脖子,向席言看去。
碍于视角的限制,他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一片翻飞的衣角。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