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两人的事情闹得挺大,一个是丞相独子,前途无量,一个是闲散王爷,既无实权又无声名。
偏偏江映雪跟瞎了眼似的,宁愿和江丞相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嫁给这个浑身找不出一点好的瘸子。
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曾经的龙驹凤雏已然成了糟糠妻。
他们虽不知这奴隶是谁,不过富家大族素有豢养娈宠之习,只当是赵青玉被哪个貌美奴隶迷了眼睛,一时头热便要非他不娶。
场中众人心里皆有万语说不尽,只有两人始终缄默。
一人是提出这荒唐要求的赵青玉。他垂眸看着脚下的砖石,神色沉静,似乎并不关心此事的结果。
另一人则是江映雪。
初初听到赵青玉的话时,他有过一刹那的诧异,而后心头闪过一句果然如此。
他看向赵青玉,却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握紧拳头,而后松开,江映雪面色平静,迈步向前,朝殿上人深深叩拜,一字一句道:“草民,自请下堂。”
赵青玉嘴角扬起一瞬。
他抬起头,眼含期待地看向殿上人,感觉心脏又恢复了跳动。
这次赵青言沉默的格外久,久到赵青玉的脖子都快僵硬,这才听到一声咳嗽。
“你既一心索求,便如此吧。”
只是短短几个字,他却说的格外费力。话音未落便接着一声声的咳嗽,良久才平稳下来。
“青玉。”赵青言开口道,语气沉沉:“他不是映雪,不能如映雪一般潇洒脱身。今日你既已得偿所愿,忘此后珍之重之,不可像今日一样任性。”
言下之意,他不想再见到第二个江映雪。
赵青玉拱手道:“臣弟记下了。”
青玉王爷要迎娶一个低贱的奴隶做王妃,此事一出便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越影比一般人更早知道。
“席言?跟你之前买下的那个奴隶同名,真是巧。”
同伴打趣地说道,说罢便扭头去看越影的脸色。
出乎他意料的是,越影并未反驳他的话,只是垂着眼不知想着什么。
“不是吧?”同伴惊讶的问道:“真是他?”
他伸手揽住越影的肩膀,凑近了笑问道:“他不是被你养在一处宅子里吗,真会被赵青玉看了去?”
越影推开肩膀上的手,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任身后人如何叫他也没回头。
同伴着恼的啐了一声,“真见鬼了。整日见不到人,好不容易见一面还魂不守舍的,魂被鬼捉去了。”
一整个下午,越影都没有回到宅子,直到晚上他才提着一壶酒,醉醺醺的推开了席言的房门。
而后便停住不动,倚靠着门,目光怔怔地看着屋内的人。
席言被他看得无法,只好放下书,问道:“怎么了?”
越影直起身,踉跄着走进屋内,神色逐渐清明,好像从没有醉过。
席言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一定是喝了许久的酒,才有这样浓烈的酒香。
越影走到席言面前,停顿片刻后,慢慢坐到他身旁。
“席言。”他的嗓音是被酒精浸润过的干涩,不复之前的清越。
只喊了一声席言的名字,越影便不再开口。只是伸出一只手抵在席言脑后,而后慢慢倾身,直到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才停了下来。
“席言,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