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越影的心一天比一天焦虑。
手下调查来的东西,有可疑之处的人、有犯案时间、身份不能深究之人,所有的东西全都经他之手递到上面去,他挑灯看着那些东西看了许久,从里面挑了几张纸出来,放到蜡烛上点燃,亲眼看着它们烧成灰烬。
但这样还不够,他沉思片刻,喊来手下。
“来人,去叫……左副将过来。”
左副将是父亲留给他的人,十几岁就跟着他一起上战场,不知同生死了多少回。这件事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做,而他对左副将有救命的恩情。
他不是个挟恩图报的人,但此时已经别无选择。
他要左副将冒死徇私一回,放一个人走。
赵青玉最终还是没被赶出去。
他捏着一张薄毯,委委屈屈地缩在小塌上,朝席言看了过去。
然后就被面前的男人挡住了视线。
身材高大的傅铭月站在他面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赵青玉不敢多看,收回了眼神。眼珠子一转,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人唤道:“王爷可在?”
找我的?赵青玉讶异道,他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亲朋故友,偶尔几个熟人还都有嫌隙。
“谁?”他问道。
“臣是军中的副将,姓左,有一事求见王爷,请王爷出帐一叙。”
赵青玉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人,很明确自己并不认识有谁姓左。他没有多想,也许是有其他事也说不定。
赵青玉出了营帐,见门外站着个年轻男子,脸上仿佛天生就带笑,一见他就勾起了唇角。
目光在他身后的营帐内一扫而过,男人恭敬道:“王爷,有人要见你,请跟我来。”
说完他便转身带路,走了几步发现赵青玉并没有跟上来,“王爷?”
赵青玉站着没动,冷笑道:“好大的脸面,竟叫我去见他。是谁要见我?”
左副将笑着解释道:“说起来算是王爷的故人。具体的不便多说,王爷去了就知道。”
赵青玉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人来到了他的营帐外。
他的脚步声不算轻,自然瞒不过里面的两人,这次是来找席言的。
“席公子,属下受命于越将军,将你安全送出去。”他的声音很低,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席公子,请出来一见,属下身上有将军的信物。”
傅铭月皱起眉,看向席言,“越影想让你走?”
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倒是有心,知道你继续留在这儿不安全,连信物都带来了。”
顿了顿,他状似随意地问道:“所以你们交换信物了?”
“我倒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席言摇头。
他说着,拉开了帘子,见到了外面的人。
那人脸色焦急,但仍记得不能惊扰了其他人,低声道:“席公子请快些,外面的守卫已经被将军支走,机不可失。”
“赵青玉是被你们的人带走的?”
那人愣了愣,“是啊,你说的是左副将吧,他是将军的心腹。”
“别说那么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再次催促道。
然而下一刻,傅铭月闪身向前拦住了他的路。
“这是?”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又回头看向席言,“席公子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