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想被人看见,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只剩几盏过道灯还亮着。
他轻轻推开席言的房门,房间的主人已经睡了,手里还拿着本未看完的书,书翻着,要掉不掉的样子,床头灯也没关,想来是在看书的时候忽然睡着了。
萧宿放轻了动作,慢慢坐到床边。
床垫微微下陷,席言没有醒,萧宿大了胆子,用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你去找其他人的事,我都不怪你了,但我在医院躺那么久,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他先是念叨了一句,而后想起什么,俯身盯着席言的睡颜。
“你是不是在等着赵卓来救你?没可能的,现在整个赵家都自顾不暇,赵卓正忙着救公司,什么都管不了了。”萧宿笑了,眼中显出极致的疯狂。
“他要力挽狂澜,我就落井下石,赵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哪里能干净得了?”
睡着的人当然不会回答,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言言,我买了一座小岛,那里什么人都没有,除了我们……或许再多个看守你的保镖。”
“再过一段日子,我们就过去,让谁也找不到。”
陆阳因为想要带走席言的事情被禁足了,暂时出不来,赵卓自己都管不了,至于许然,一只小虫子罢了,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声音很轻,又一直絮絮叨叨,不知是怕席言听见,还是怕席言听不见。
等到说得累了,他才停了口,自己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把自己滚进了席言的怀里,然后深深舒了口气。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穿好衣裳离开了席言的房间。
席言睁开眼睛摸了摸旁边,床上还有余温,那人才走不久。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不知道萧宿是怎么吩咐的其他人,席言在这里的待遇跟以往没有任何变化,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除了晚上偶尔会出现的萧宿以外,一如往常。
由于被切断了与外界的通信,他获取消息的途径只有两个,一个是萧宿的絮叨,一个是电视。
赵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赵家公司的财务出现了问题。
萧宿说的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谁又比谁干净,更何况是在它多年合作伙伴的针对下,原本隐藏于华丽外表下的阴暗彻底暴露。
赵卓本来想去找席言,就因为这事儿,被他父亲抓了回去,一时分不出心神去做其他事,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潇洒自由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现在终于尝到了苦果,凭他的经验,根本不足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而在这其中,还有一股隐藏极深的第三方势力。
赵卓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就跟疯狗一样,逮哪都要咬一口,虽然不足以让他肉疼,但就是烦不胜烦。
由于一时腾不出手,他并没有将对方放在太重要的位置上,直到后来调查的人告诉他,这股力量可能跟萧家二少爷陆阳有关,他才猛然惊醒。
然而已经迟了,对方从疯狗变成了饿狼,趁着他分身乏术,狠狠咬下他一块肉来。
一时间,公司内部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再加上萧宿不时下下黑手,几乎让赵卓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是萧宿在逼自己就范,可他就是咬紧了牙不认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虽然身处漩涡之中,但毕竟那么多年的底蕴,只要抓住机会随时可能翻盘。
也不知道萧宿是怎么得到了萧父的默许,又或者萧父本来就有趁火打劫的打算,总之他并没有阻止这种行为。
在赵卓的父亲舔着老脸让萧父帮忙时,对方沉默了很久,忽然说起往事来。
跟萧宿和赵卓一样,两人的父辈也是朋友,早年还一起当过兵,有着不同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