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个月的事不代表他要走一个月。就比如说现在,你当着于二的面说这些,他一个不乐意,回到隔壁躺着的本体身上,过来亲安德烈一口,我立刻就算输。”
大豹豹吭哧吭哧的点头——对对对!
“是啊,所以忘了告诉您。”古帝安沉下眼,些许无奈的自嘲:“我历经三任买卖,买主都是好逸恶劳,吃喝嫖赌。所以我最讨厌赌博酗酒的虫,人自然也一样……就算您真的厄运当头,这样都能输,那也是天灾人祸,咎由自取。”
和安德烈比起来,古帝安真是硬气的不行。
他完全不像是奴隶场中被磋磨着爬出来的雌奴虫……身上满满的傲骨宁折不弯。
当然,也有那么一种小小的可能是——他活够了。
眼下的生活让他感到疲惫,所以每句话都往死里说。
总是徘徊在生死线上抢救病患的杜霍,此刻已经略微意识到了状况,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否对,总之……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平静的对待这只虫。
又一次控制了自己眼底的疯狂占有欲后,杜霍挤出一抹笑意:“我不知道你讨厌酒鬼……嗯……抱歉。”
说完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站到雄虫身边,在古帝安下意识担心的想过来挡时,轻轻拨走雌虫,笑着对床上的雄虫说。
“手给我。”
雄虫很听话,在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把手递给了他。
随着手指搭在掌心,被握住后,一股炙热的暖流从手腕盘转进了身体之中。
无数筋脉被游转着试探,很快查到结果。
这只雄虫天生操控精神海的神经畸形闭塞,一辈子都不会有精神力。
“好疼……”德布德卡想要收回手,身上的痛楚以及对眼前这个人类的惧怕,让他怯弱:“求求您……放开我。”
“我认为,一只正常的雄虫,是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杜霍依旧不肯放开他的手,额头上缓缓渗出细密的汗珠,随着精神力的不断传递,雄虫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你应该更骄傲一些,像花孔雀。”
“可我不是正常雄虫,我也不是花孔雀……我好疼,先生……”
“那就学着去做一只花孔雀。”
即使这只雄虫让杜霍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触碰他更是感到无比厌恶,此时却认真在为他耐心梳通天生成结的神经,甚至竭力的用言语安抚他的情绪。
德布德卡却当真痛极,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强大而纯粹的人类雄性精神力,甚至影响到了旁边的三只雌虫。
更别提那可爱雄虫委委屈屈的受痛模样,让在场的三只雌虫看了都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眼神,动作整齐划一,全都略显浮躁的动了动手腕之类的关节处,稍显怪异的朝着别处去看。
相比之下,奥维拉与安德烈两只近期雄主就在身边的还好些,古帝安几乎是呼吸都发颤的默默攥拳隐忍着。
这同样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雄性为雄性梳理精神。或者说……雄性安抚雄性。
虫族之中,像德布德卡这种天生精神海神经畸形的虫其实不在少数,身为雄虫,碌碌无为的领一辈子补贴也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漫长的两三分钟后,德布德卡终于忍不住,眼眸血红,抽噎哭泣着用力拔回自己的手!
“好痛!放开我……先生……!痛死了!我的骨头……要碎掉了!您到底在做什么……!”
“疏通你畸形的神经,再把我的精神力分给你。让你重新活一次。给你一个全新的生命。”杜霍攥紧他不放,回应的同时,一双黑中泛红的眸暗了暗,意有所指的看向古帝安:“也间接……给你一个全新的未来。让我不算白给你当一次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