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正睡着,突然听到有奇怪说话声,离得有点远,声音压得也低,具体在说什么听不到。
只怕是那蠢奴隶听他说不准出去,却仍然死心眼的坚持要去按合同被定期拷问,左思右想还是睁眼,起身走到窗台边顺着声音可能传来的方向仔细瞅瞅。
本身他站在二楼,几乎整个庭院都是一览无余的,也很快找到了两个毛绒绒的银毛脑瓜在草丛后面。
但关键的是,他这眼睛没怎么恢复,还是瞅不清,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边像是蹲了两个安德烈。
也可能是四个?
或许安德烈该庆幸,此时他弟弟身上也穿了个白衬衫,以至目前眼神儿不大好的于先生眯着眼使劲使劲的看,到最后也没敢确认到底那边是几个人。
他根本没往什么密谋上面想,根深蒂固认为这只虫奴老实巴交的,认为他是在蹲着拔草的时候无聊,自己和自己咕哝几句。
咕哝随便,唱歌跳舞都随便,没出去找死就行。
于先生没兴趣的转身回去,还顺便叹了口气,揉着眼睛嘟哝了一句:“老花眼就算了,怎么还重影……”
这边安德烈看着雄主转身,以为他全都看到了,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可能立刻就要死回去的准备,结果等了半天,他却又躺回他的小摇床上,继续睡了。
奥维拉万分不解:“他……为什么没下来?”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和他之前问安德烈为什么没死一样,完全没有答案。
许久,看雄虫还在二楼躺着,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奥维拉才松了口气。
“逃过一劫。”他拍拍心口,说着又把手里的通讯接收器晃了晃,对安德烈道:“我上午接到消息,就在你假死那天晚上,本星军部有虫给你扣了一个大黑锅,说你疑似禁制松动,弄爆了个什么检测器。今天批文下来了,应该很快会对你进行什么额外的控制器检查和问询,这样的话……其实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再准备准备,然后等药物开始生效,大概两天后,我再过来接你一次!”
“两天。”安德烈心不在焉,仍看着二楼阳台处躺在床上的雄虫。
看着哥哥眼中拉扯出的一丝不舍,奥维拉眉头越皱越紧,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想回去?”
“没有。只是、……”安德烈突然卡顿。
他总觉得,纳维尔被从星际战场找回来之后,有什么东西好像变得不太对。
但是细说下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让他几乎来不及去想到底哪件事更主要些。
“你看!那黑心军部给你使用的那些违规测试药物已经明显伤到你的脑子了!上个月我找你说话时你还不是这样反应迟钝!措辞不清!”
奥维拉看他这样每每突然沉默,心情也越发担忧,金色的眼眸蒙了一层水痕,抬手摸摸哥哥腕上的禁制,鼻音酸楚的训斥他。
“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是唯一负责接应和监视你的负责虫!你要是不想真的死掉!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把那口气咽了!他没你死不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向上面申请把他弄回去,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他会万分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这么决定了,这回不容许再有失误!任何都不可以!听到没!这是命令!”
很长的一段话,安德烈反应了半天。
他意识到,自己脑子好像确实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