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晚病了,但记忆杂乱无章,很多事发生的很没道理。
可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他今早起来身上的伤好了,许久未被清理的伤痕以及血痂都没了,就连翅翼根部早先被震断的几根神经都再次有了知觉……
想着,他的下巴突然被用力勾起强行抬头,两颊也被捏住张开……两大块拳头大的红烧东坡肉怼进嘴里的同时,听到不爽的训斥。
“我让你过来吃饭,不是让你在这看我的脚。”
安德烈脸颊一边一块大肉坨,被塞的鼓鼓的囫囵回应:“唔。”
于寒看着虫奴被自己捏的两颊鼓鼓,拼命在嘴里翻腾那两口过大的肉块,比正常虎牙长上一些的尖锐虫齿挂着些晶亮的唾液,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可爱。
像藏食的仓鼠,更像被胶皮糖黏住牙的狗子。
可能具有家族遗传性恶趣味的于先生又一次想起了自家爱做饭的大哥,和爱干饭的嫂子,突然在这一刻明白了些其中的门道。
不由自主又捡了条小炸鱼顺着虫奴嘴里两大块肉中间的一点缝隙塞了进去,捏住脸颊观察观察,最终在没任何空间的情况下仍强行用勺子顶进去抵住柔软的舌,压扁它后填了个丸子进去。
好不容易把口腔挪出点地方的虫这下嘴里可以翻腾咀嚼的地方一点都不剩,完全压住了舌的肉丸更是让他有些生理性的干呕,绿蒙蒙的眼眸挂着一层水痕,满是窘迫的带着一丝无奈仰头看着于寒,说些吚吚呜呜的话。
听起来大概是:雄主,塞不下了。
啧啧。
多么危险的发言。
看着说两个字就跟着动一动的小鱼尾尾巴,于先生心情缓和,用拇指沾了点他眼尾的泪花,知道这是干呕造成的,心头遗憾这只虫奴学会了卑躬屈膝,却没有学会让上位者舒适的示弱和祈求。
没学会就没学会吧,毕竟也不是自己的虫,教他多少,也享受不到。
想着,于寒松开虫虫的脸颊,把手边有鱼有肉的营养盒饭给他挑出来一盒推到他那边后,冷冷的问他:“会自己吃了吗?还是要我继续喂你。”
安德烈匆匆点头:“……唔!”
“一个字?那是要喂。”于寒作势又挑了块肉,一低头就看到那只被塞满了嘴的虫奴微微瞪眼。
可能是认为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被雄主曲解成‘要继续喂’,他连摇头的弧度都很微弱,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折磨有种强烈的不适应感。
但于寒真的很饿。
那天为了拖住尾随的光能炮给自己争取时间,他的精神力损失了不少,就像南斯医生说的,这些雄虫的药物给相对强壮的雌虫用都效果甚微,更何况是给人吃……小动物药真的很没效果。
那么养护精神的唯一办法,就是吃和睡。
所以现在的吃,不仅仅是因为饿了才吃,是身体需要的吃,让大量食物以压缩形式进入身体,再通过睡眠方式急速提取转化成精神能源,最后完成休养。
被体内细胞催着吃饭的于寒没时间再玩虫,看向正跪在床边仰头望着自己的虫奴,指了指盒饭,把指令补充完全:“不想我继续喂你的话,就起来,坐在对面床上,自己用勺子吃到饱,懂吗?”
“……!”安德烈这次学聪明了,甚至连话都没说,只是连连点头,然后迅速起身。
于先生开始干饭。
风卷残云般的干饭,像是饿了一个冬天起来的熊一般一盒接着一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