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但气温只高不减,要等待真正的秋季还得是下个月。
离开之前向街坊邻居和平日里照顾的人打招呼是祇园不成文的规定,善始善终是祇园特有的仪式感。
“我也要过去吗?”
“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一起去吧。”
“好。”
藤原柊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的时候,清濑正在穿衣镜前整理衣着,用料和设计都考究的浅蓝和服得体低调,最适合作为告别的这一天出现。
“我穿什么过去?”藤原柊的声音又从上头传来,清濑抬头,看到他站在楼梯口,双手各拿了一件西服,“我们要带什么礼品过去吗?”
“又不是结婚,随便穿就行,礼品就更不需要了,你也太紧张了吧?”
藤原柊“嗯”了一声,又说:“我没有紧张。”
清濑看着他往房间走的背影,藤原柊的动作迟缓,分明就是在紧张。
第一站是望月置屋,望月美代子郑重地穿了件黑色的和服,清濑带着藤原柊一脸沉重地站在门扉前,两人对视几秒,都笑出了声。
“什么啊,妈妈你居然还会穿这样的衣服!”
“怎么了?我就是想认真一点。”望月美代子招呼他们到里屋,“你们这样一起到置屋,还是挺新鲜的,作为清濑的另一个妈妈,我本来还想严格甄选一下他的爱人,知道是藤原老师之后我就放心了。”
藤原柊脸皮薄,此刻已经在升温了。
“望月妈妈你别逗他……”清濑在桌边坐下,“我离开之后,京舞教室的课要怎么办?”,
“啊,那个你不用担心,我叫了外援。”
“外援?是谁?”
望月美代子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点差不多快到了。”
玄关门铃声响起,清濑从桌边起身,“我去开门。”
他走到玄关,移开门。
淡紫色和服,白色挎包,一盒本堂和果子店的三角形红豆糕饼,是栗花落站在置屋门口。
“好久不见。”栗花落收起洋伞,点心袋子递到了清濑跟前,“最后一周贩卖,下周夏季和果子就不卖了。”
清濑睁大了眼。
“怎么了?拿给望月妈妈吃啊。”栗花落没理会他的震惊,绕过清濑身侧,朝里喊道,“望月妈妈,我来了!”
“路上辛苦了,快进来吧。”
“为什么是她?”清濑终于反应过来,“不是说隐退的艺伎不能再回来了吗?”
“谁跟你说我到这里来还要继续当艺伎。”栗花落把点心摆到餐桌上,“我是来接你的烂摊子的。”
望月美代子笑吟吟圆场,“是我让栗花落来帮忙的,京舞教室的教学工作需要人,毕竟西川的手术恢复期很长嘛。”
“哦……”清濑在桌边坐下,藤原柊比他还警惕,整个身子都坐直了。
栗花落见状,摆摆手,“我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那个疯女人了,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
清濑看向栗花落,现在的她脸上看不到悲苦,也看不到怨情纠缠的痕迹,看来已经从情感的伤痛中走出来了。
栗花落也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留疤就好。”
清濑摸了摸曾经被划伤的脸颊,“你这个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我是在关心你。”栗花落把红豆糕饼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