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林温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几周的时间相处下来,林温也确定了傅深不是心怀不轨说些空话忽悠他的骗子,而是真的在为他的复仇做打算。
傅深为他请了一个外教老师,每日在别墅里为他授课,希望他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基本的知识为出国做准备。虽然教授的都只是入门级的东西,但对于三年间受到韩知打压,不允许他学习任何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的林温来说,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了。
上学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林温也曾做过征服世界的美梦,总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的决定,没有任何人会让他放弃自己的成就。可他后来才发现,低人一等的代价就是,他连自我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韩知这人自大又自傲,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在和他相同的领域做的比他优秀。当年林温也算是在金融系数一数二的高材生,对于专业知识很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可他被韩知包养后,韩知不允许他再做任何与自己专业相关的事,不允许他再参加任何和学术有关的东西,也不允许他和曾经的同学联系。
韩知成功的驯化了他。
让他抛弃一切,忘记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只乖乖的待在囚笼一样的别墅里,做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秘密情人。甚至就如韩知所说,他只是被人豢养的家畜。没有任何的社交和生存能力,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像花瓶里的花一样,苦苦的等待韩知来向他施舍垂青。
以至于如今林温久违的拿起书本时,他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想起来,他最初选择这个专业的时候,也曾是痴想过自己将来会西装革履的坐在华尔街的办公楼里,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的。
原来从意气风发到寄人篱下。
只需要爱错一个人而已。
不过傅深倒是对林温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印象。
傅深坐在沙发里,拿着林温的测试成绩单,听着家教老师又一次对他说“林温非常有天赋,我相信如果能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假以时日他能做的更好”的夸赞,随意点了点头,只当做恭维一笑而过。
他以为林温当了那么久的笼中鸟,应该早就被养废了,但实际上林温对于各种知识技能的上手速度却比他预想中的快。原本傅深的打算是先花点钱在国外随便哪个大学给林温买一个入学名额,先把人弄过去避开韩知再说。没想到林温这么多年竟然还留了点学习的功底,按照这个速度,林温能比他最初预想的还早出国一周。
不过傅深并不相信这么短时间能把一个懦弱的庸才变成天才,他也没打算花大价钱把林温塞进知名学府,即使林温的适应速度让他有些错愕。
但那些错愕并不能化成肉眼可以看见的潜力和利益。
没有可视利益,傅深就不会下场加大投资。
他愿意把林温送出国,花钱让林温系统的学习金融,已经是看在两人宿命相绑的份上不得已而为之。多余的任何一些投入,傅深都不想付。
他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不相信这只被豢养了三年的鸟雀还能驰骋在风里。
他不相信林温,自始至终都不相信。
但当林温忐忑地坐在他对面,等待着他的评价时,他还是假意地扯出一个微笑,装作很为难地解释道:“国外的大学不好申请,为了能让你有一个名额,我花费了很多的金钱和精力。你也知道的林温,我普普通通的做一些投资合并公司的事情,再安排好你的事情压力也有点大。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会拼尽全力带给我可观的利益,对吗?”
“当然,先生。”林温有些紧张地交叠着手,“我会努力的。”
傅深为那声相当天真的“努力”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
林温捕捉到了傅深脸上不带掩饰的讽刺意味,下意识低下了头,又很快咬着牙抬起来,补充道:“我会押上我的人生,付出我的全部,堵上我的所有那样去争取。请您……相信我。”
“口说无凭。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将来会发生什么没人能预料,保险起见——”傅深眼底划过算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林温面前,终于露出了伪善面容下的真正目的。“一会律师会过来,你签下这份文件,确保将来你用任何手段获得的韩氏集团股份都归我所有,这也算我们彼此承诺的契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