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人走后?,他低声道:“人终于走了。”
薛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演戏了,问道:“是柔妃派来的人。”
霍钰点了点头。
可一想到家人在两日后?便要被处斩,薛雁便愁容满面,苦思如何才能将家人救出来。
“姨母和董菀的局不难解,但那?个南珠头面是在薛家被找到的,可我没?有办法洗清薛家的嫌疑。”
霍钰道:“昨夜本王已经?让辛荣去冷宫查那?名叫洛清的宫女,可她已经?在半月前便已经?投井自尽了。”
人已经?死了,线索也已经?断了,死无对证。
薛雁越着急便越是想不到家如何解了这困局,更不知该如何救出薛家,她沮丧的看着霍钰,“王爷,我真的想不出办法了,是我没?用,这次我救不出家人了。”
霍钰将她拥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事关你的家人,关心则乱,越是心急便越是适得?其反,但雁儿凡事都自己抗,习惯遇事都靠自己,但可以试着去依赖本王,依赖你未来的夫君。”
“可是王爷,真的还有办法吗?”
*
晨曦宫中,凝香正在伺候柔妃沐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娘娘,萧世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宁王一切如常,而?薛雁入夜之后?,便乘坐马车去了刑部?大?牢。还是宁王抱着她去的。”
柔妃将带着花瓣清香的水淋在手臂上,“他倒是个痴情种,可打听到她去地牢做什么?”
凝香道:“说是去陪陪薛家人,毕竟明日薛家人便要被处死了。”
“也对,临死之际,作为家人也该陪着,毕竟从明日起,便是天人两隔,想陪都没?有机会了。”
凝香用草药替柔妃熏了后?腰的伤处,缓解了她入冬之后?的腰痛症,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次日,柔妃特意让凝香替她选了一件朱红的宫裙,腰上悬玉珏玉佩,妆容精致,比出席正式的宫宴还要隆重。
她对凝香道:“行刑的时辰到了吗?”
凝香道:“只剩一个时辰了。”
柔妃点了点头,问道:“宁王和薛雁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可见了什么人?”
凝香摘了花瓣,将花瓣碾碎了,磨成花汁,替柔妃染蔻丹。
那?鲜红艳丽的颜色,艳而?不俗,很适合柔妃这般艳丽又妩媚的容貌。
“娘娘请放心,萧世子盯着的,一切正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柔妃为自己点上口脂,将手搭在凝香的手上,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去刑场看看热闹。”
行刑的时辰是午时三刻,此刻薛家人已经?被用囚车押送到了刑场,而?奉旨前来监斩的是宁王。
薛远夫妇及薛家三子都跪在地上,刀斧手已经?准备就绪,只等行刑的时辰,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薛远看着身侧的妻子,眼中满是柔情,这桩案子已经?耗时整整半月有余,薛家人已经?在牢里关了大?半个月,多亏宁王照拂,才免于在牢里受苦,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他看向正在飘着细雪的天空,内心一片平静,也似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突然,他对宁王嗑了一个响头,高声道:“启禀宁王殿下,昨夜罪臣已在狱中写下休书,余氏已非薛远之妻,她便不算薛家妇,臣犯的罪,便与余氏无关,请宁王殿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