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听辛荣说的如此严重,赶紧转过身来,果然见?他?身上血迹斑斑。手臂、腰腹处全是伤,未经过包扎上药,伤口?的皮肉与里衣相连,此刻被硬生?生?撕开?,揭下?一块皮肉来。
他?竟然伤得这般严重,伤得最重的是离心口?最近的那道箭伤,箭被削断,箭头竟然还嵌在肉里,伤口?周围红肿不堪,不停地涌出鲜血。
原来他?竟是这般拖着重伤一路赶回来的,还连续五日没有睡觉,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薛雁不知为何,觉得心口?泛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楚,他?武艺高强,少?有敌手,竟然伤得这般严重,这半个月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那道伤若是再深几分,他?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思及此,她不禁红了眼圈,眼泪也在眼眶中打着转,“王爷,疼吗?”
霍钰却似毫无在意,忍着被刀划开?肌肤的痛,“这不算什么,本王要上战场,哪能不受伤的,这些年本王已经习惯了。只是世人都将本王当?成无所不能的战神,从?来不会如你这般问本王会不会疼罢。”
只有她会关心自己,也只有她会选择留在那座海岛上,选择和他?同生?共死,所以她才是最特别的那个人,他?才为她日夜牵挂,再也放不下?。
“早就不疼了。”
可辛荣那一刀子猛地划开?皮肉,拔出箭头时,血流如注之时,他?疼得捏紧了拳头。
他?气息不稳,差点说不出话来,长喘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真的......不疼。”
可薛雁分明看到辛荣替他?上药,碰到他?伤口?时,他?疼得冷汗涔涔。
辛荣是习过武的,拔剑杀人不在话下?,但倘若让他?动作?轻柔替霍钰包扎,只怕霍钰再次饱受疼痛的折磨。
薛雁实在看不下?去了,道:“还是让我来吧。”
辛荣正是求之不得,“薛二小姐来,自是最好不过的,属下?担心自己手上没个轻重,恐会让王爷的伤更严重。”
霍钰皱眉道:“知道自己没个轻重,还不快滚。”
薛雁从?辛荣的手中接过干净的纱布,一面替他?清理血迹,一面上药包扎,但他?伤在腰腹和胸口?,为了替他?包扎伤口?,难免会离他?再近一些,要与他?有些接触。
她将纱布绕过他?的侧腰,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肌肤之时,她的脸也红透了。
突然,霍钰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本王很想你。”
“王爷放开?,”她想要推开?他?,可却差点碰到他?的伤口?,又见?他?方才用力?,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伤口?流血了,王爷别再乱动了。”
他?将腰间的令牌取下?交给薛雁,“带着这块令牌,他?们便不敢难为你,昨夜北狄人在京中作?乱,今日必定全城戒严,城中各要道都在抓捕北狄探子,搜查袁不望的下?落。赵文轩未必有本事?带薛家人出城。等本王抓到袁不望,便来找你,一定要等本王,切不可冲动。”
薛雁点了点头。
“对了,等到薛家人出京后,你有什么打算?”
毕竟有肃王指认,薛家人如今还是带罪之身。
薛雁将令牌握在手心里,心中感激他?想的周全,有了这块令牌,若遇到紧急状况,她便也能轻松应对。
“我会想让父兄扮成商队南下?,去卢州找义父,义父的生?意遍布江南,有他?老人家的安排,父兄便能在卢州躲一阵,我也会想办法尽快拿到肃王的供词,为父亲为薛家洗刷冤屈。”
霍钰笑道:“好,若有需要,只管找本王。”
薛雁道:“那此番预祝王爷抓到那袁不望。抓到那帮乱杀人的北狄探子。”
当?更鼓敲响了四声,此刻万籁寂静,落雪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