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怎么了?我不就是搂着香香软软的草莓兔,顺便把腿搭上去,试图用脚尖挑逗兔兔的圆尾巴玩吗?
说起尾巴……这只大兔子怎么没有尾巴?找半天找不到。
我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手肘撑在枕头上抬起上半身,在床的边缘看见一只一半挂在床沿上一半垂在地下的粉白草莓兔。
好凄惨的兔兔,犯人是谁?
首先排除我自己,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侦探,从不犯案。
我满意地点点头,赞许自己的人品。
话说回来,如果真正的草莓兔被某不知名罪犯丢下床,那我抱了一晚上的恒温人体工学兔又是什么?
我低下头与江户川乱步对视。
噢,原来是男鬼。
我:“……”
我:“…………”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冷静地重新躺下来,拉过被子宛如盖上我的棺材板,“我再睡会儿。”“不不不我起来了我真起来了,乱步先生不要挠我的痒痒肉……你怎么知道我的痒痒肉在腰上?都说了超推理不要用在奇怪的地方!”
我笑肌酸酸,眼角湿湿,狼狈地在床上土下座谢罪。
“对不起。”我悲痛道,“没想到我又一次玷污了乱步先生的清白,我记吃不记打,我坏。”
江户川乱步盘腿坐着,手里拿着巨大的草莓兔,他捉住兔子毛绒绒的手臂,一下又一下敲击我的脑袋,审问道:“昨天睡觉前,栗子是怎么说的?”
我努力回忆,我睡前最后一句话是:“我重生了,我从五百平米的大床上睁开眼,这一世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V我50听我的复仇计划,现金还是刷卡?都不给,那我睡了,永眠。”
毛绒绒兔子拳正义制裁,砰的敲在我脑壳上,江户川乱步:“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以兔兔为界,谁越界谁是猪?”
“原来大笨蛋猪头栗子记得。”江户川乱步猛拍床面,“一点信用都没有!”
“我哪儿不讲信用了?”我不服地说,“我不是允许你把笨蛋栗子进化成大笨蛋猪头栗子了吗?天底下没有比我更慷概的人。”
反正每次多念几个字的人是他,念到口干舌燥、不小心咬到舌头的都是他,我心胸宽广。
话虽如此,我看着乱步先生皱巴巴的衣角,心中多少涌出一点儿愧疚心。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夺走清白,他的内心一定在下雨吧。
“这样吧。”我忍痛牺牲,“下次,你把我绑起来。”
没有登徒子的心却有登徒子的命,我委屈我不说。
江户川乱步沉默了。
他:“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想。”我连忙摇头,“怎么会有下次呢?乱步先生可是一秒就能解决一切案件的名侦探,才不会被委托人打脸又被告知家里没有客房。”
江户川乱步咬住腮帮,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粉晕,整个人恼羞成怒,抓着草莓兔按在我脸上。
“不如在这里把笨蛋捂死算了!”他翻身坐在草莓兔上,愤愤不平地用力。
此时我们的姿势是这样的:从上到下依次是乱步先生、草莓兔、我、床。
我仿佛芝士汉堡里的芝士片,被狠狠压缩,边缘融化,发出绝望的呻.吟。
“要被压瘪惹——”我吃了一嘴兔子毛,抬手拍打江户川乱步的后背。
“叩叩。”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门缝中探出小女孩的脑袋:“侦探哥哥和侦探姐姐,妈妈问你们起床了没有——噫!”
她立刻捂住眼睛,指缝张得大大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女孩关上门,又从门缝里探头,她支支吾吾地问:“那个,我的兔兔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