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看着一副孔雀开屏模样的恋人眯了眯眸子, 视线在五条悟身上上下打量，他指尖在手中的书的边缘摩挲了几下。

他快步走到五条悟面前，手里的书本抵到自家恋人的下巴处，微微向上使力。

五条悟被迫抬头, 他的头发还湿着, 脸上还有些水渍, 浓密的睫毛上也沾着几滴, 身上些许水滴随着他的呼吸偶尔向下滑落，一副美人出浴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就这样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些薄怒的恋人。

“五条先生, 刚刚做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能说给我听听吗？”安倍晴明的话语中带着点微不可查的的醋意, 一想到这幅样子的五条悟被十年前的自己看过了, 安倍晴明总觉得有些别扭, 心下腹诽这个时间点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啊——因为十年前的晴明太可爱了，所以不小心就……”逗了一下。

五条悟想到十年前的安倍晴明守礼温顺的模样，他眨了眨眼, “果然晴明只要一害羞就连脖颈都会跟着泛红, 啊，亲爱的, 你是吃醋了吗……啊。”一瞬间额头和恋人手里的书亲密接触的五条悟呆愣出声。

安倍晴明恼羞成怒, 这一下使力有点重，他挑了挑眉, 把手里的书拿开, 似乎还有蠢蠢欲动再来一下的趋势。

“五条先生,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单纯的那种关系的？”安倍晴明强悍的记忆力让他很快知道了十年前的自己经历了什么, 记忆里五条悟欠扁的模样和面前这个狡黠的恋人慢慢重合。

“当然是开玩笑的, 晴明——”他叫着对方名字的时候, 尾音不自觉地拉长，他一手拉着安倍晴明拿着书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好痛……晴明——”

安倍晴明看着对方完好无损，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的额头，有想再来一下的欲望，可最终还是在恋人可怜兮兮的表情下停了手。

五条悟得寸进尺，用手拉过安倍晴明空闲的那只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家恋人，睫毛微微颤抖，大有你不安慰我我就当场哭出来的架势。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一边从善如流地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对方的额头，一边微微低俯下身，凑到五条悟的耳边轻声道：“我亲爱的悟先生，你大早晨偷偷洗澡，是想做什么啊？”还把自己弄得浑身湿漉漉的，难道他的无下限术式是摆设不成？

完蛋，暴露了。五条悟脊背一僵，为自己的计划半路惨遭滑铁卢而痛心疾首，面上还是一片纯良，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

“因为天气太热了啊。”

安倍晴明轻哼一声，刚刚放在额头的手下移到了五条悟的眼角，轻轻抚摸几下，“哦？是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金眸里全是侵略的意味。

五条悟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没有心虚。

他绝对没有背地里威胁夜蛾校长推掉了晴明今天的会议，也没有特意洗澡想发展不可描述的剧情。

两天前做错事的五条先生想到院子里挂了两天的床单有些心虚地不敢说话。

为了尽快跳过这个有些危险的话题，五条悟回忆了一下十年前的事情，声讨道：“好过分啊，晴明，居然对十年前的我做那种事，说那种奇怪的话。”

安倍晴明：“……”不，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不要说得这么有歧义啊，这家伙！

他走到床边，把床上的衣服递给五条悟，示意他穿上。

“悟，真高兴十年前的你做了正确的选择。”不然他可不敢保证事情会怎样发展。

安倍晴明走到落地窗旁，坐到床边，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金眸里一片愉悦，在倾洒的日光下烧灼着一片热浪。

五条悟三下五除二弄干净身上的水，换上居家服，领口仍然叛逆地敞着，他在恋人身旁坐下，压低声音道：“你不明白吗，晴明。在和我有过那个约定的时候，你就已经逃不掉了。”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下，两双眼眸中尽是满溢的掠夺和占有欲，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了。

他们注定相爱，没有人能够阻拦，哪怕是地狱黄泉，也会把对方追回来。

安倍晴明率先转移了视线，他耳后悄悄蔓延上一些薄红，伸手拿过刚刚放到床头柜上的书，翻开以作掩饰，“那还真是荣幸。”

五条悟微微勾起嘴角，仰头躺倒在床上，上衣随着他的动作向上翻过去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腹，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耷拉在床边，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五条悟想起那个让安倍晴明穿越到十年前的罪魁祸首，他嘟囔着，“说起来，Mafia造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奇特，就算是神明也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办法吧，是法则允许存在的东西。”

“人类就是这种很神奇的生物对吧？总是造出这种反神明的东西，高天原上的那些老家伙也会坐不住，可毕竟人类和万物生灵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宠儿，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附属品。”大阴阳师轻描淡写地说着亵渎神明的话语，半点顾虑也没有。

安倍晴明从来都知道，这片土地有他自己的规则，人类和万物生灵必须是比神明更强势的存在，不能本末倒置。就像是阴阳两极轮转，一盛一衰，相互转换，是无法更改的铁律。

五条悟看着自家恋人仍然聚精会神地看书，一点眼神都不分给他，想搞事的劲头“噌”地又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