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他们曾邀请鹰老一齐来此,被他婉拒。
这等高人既然拒绝,多半是不会来的,再说他与鼎盛武馆也没有交情。
鹰老的话.
此时恐怕还在找那两人。
龙魁虽然沉默,但众人朝他一看,惊觉
踌躇中的龙魁,竟然看向那两名衡山门人。
主座席面上的人岂会是傻瓜,立时便有了猜测。
定然是衡山派的某位前辈到场!
只见那两位衡山门人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朝龙魁一笑。
龙馆主当下会意,有了心算。
「今日确有高人在场,不过」
龙魁深吸一口气道:「请恕龙某人失礼,无有这位口训,绝不敢叨扰。」
此言一出,栾安义心中大惊。
如有一道闪电从背后劈过,身上的汗毛一瞬间炸起!
方才带着新人到内厅拜会的,乃是龙萍副馆主。
此时,龙馆主摆出如此态度。
这不由让诸位常德掌门名宿们生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大胆想法。
难道!!!
栾安义瞪大眼睛望向龙魁,又立刻再朝两位衡山门人敬酒。
「两位高足.在下对衡山前辈向来仰慕,今日乃是吉时,不知这位前辈可有闲兴?」
一名衡山门人笑呵呵说道:
「栾掌门不必问我们,今日乃是鼎盛武馆的好日子,自然由龙馆主说了算。」
「我们只是来讨一杯喜酒来喝的。」
另一位衡山门人见他们气息大乱,当即添了一句:
「我家长辈能到此地赶个喜庆,若说闲兴,他老人家定然是有的。」
众人闻言,全都拱手。
又把目光转向龙魁。
不管是掌门人还是宿老,全朝龙馆主眼神示意,那眼神火热得不行。
龙魁驾驭不住,道了一声失陪。
不多时,他又从内厅回来。
「诸位,请随我来。」
德山派掌门鲍兆鳌丶太浮门主仲道信,还有一直出声的栾掌门顷刻起立,一位常德宿老过于激动,站起身时,直将桌上一杯酒水打翻。
两名衡山门人没管他们,互相碰杯,继续喝酒吃菜。
这怪异一幕,着实让武馆一众贺客怎麽也看不懂。
足有九人随着龙魁馆主一道朝内厅去。
辗转不过数十步,就到了一处颇为雅静的地方。
新郎官龙昭甫正恭恭敬敬站在娘亲身边。
而新娘,正在为一位坐在厅中次座的女子奉茶。
众人在外间,看到那绿衫女子正对着新娘说着话,却听不见具体说什麽。
龙萍则是陪坐在这年轻女子身边,脸上全是笑意。
诸位掌门宿老对这尊贵之人已有猜测。
心潮澎湃之下,不由看向厅中主座。
正有一位叫他们不敢直视的青衣男子。
这一对年轻男女,他们的气度神采,实在是天下罕见。
若隔以往,众人还要有些犹豫。
如今天山问剑之后,种种神奇传闻,早就弥漫武林。
在场也有几位当时就在衡阳。
此时眼睛一瞟,心下大骇!
心中对鼎盛武馆的两位馆主都佩服之至,不知道他们用什麽本事,竟将这位请到常德府城。
若是传扬出去,顷刻之间,今日这武馆大门的门槛就要被踏破!
「拜见剑神!」
他们一齐喊话,面带浓浓敬意,拱手不松,迎上厅中。
栾掌门惊叹道:
「栾某前些时日去往衡阳,一睹江湖武道之极,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得见剑神,没想到.竟能再次遇见,真是生平大幸!」
他发乎内心,还要再礼。
忽然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之力托住,连稽首也做不出来了。
不止是他,来到内厅的几位贺客皆是如此。
任凭他们一身功力,在这等无形之力前,像是完全失去了作用。
练武之人,感知敏锐。
这种深深体会到的无力之感,让他们心中敬畏之情达到顶点。
传言剑神有隔空擒龙控鹤之能。
今日所感,传言还是太过保守。
诸位掌门宿老自问有点本事,可在他们眼中,这位一点动作都没有,而他们的行动却全部受制。
其中差距,犹如天堑。
那不老容颜近在眼前,众人心中大浪翻涌,呼吸顿时一窒。
「诸位无须多礼。」
「今日到此,只是喝一杯喜酒而已。」
青年摆手一笑,「你们太过客气,岂不叫我抢了主家风采,如此一来,两位馆主可就要说我的不是了。」
「哪里哪里!」
龙魁龙萍激动得很,全都笑着摇头。
一旁候着的龙昭甫恭恭敬敬道:
「大师伯法驾在此,弟子惶恐之至,不知该如何招待,只盼两位长辈多饮几杯酒水。」
他拉着新娘,又一起磕了一个头。
这两位乃是后辈,龙萍的儿子又曾在衡山学艺。
后辈的礼,长辈自然受得。
「师兄,他二人又是敬酒又是磕头,如此喜庆之日,你是一派之长,怎能没有表示?」
曲非烟妙目含笑。
赵荣不由点头:「好。」
「既在武陵,那我就传你们一篇桃源剑诀,落英缤纷,自在写意。」
龙萍大喜,一旁的龙魁馆主也大为激动。
这可是大造化啊。
「还不快拜谢!」
一对新人连忙再拜。
几位掌门宿老也心生羡慕。
虽是一篇没有听说过的剑诀,但剑神所赐,岂能是凡品?
不过,他们这些人也算心中有数。
来到内厅拜见,混个脸缘,已是极限。
稍微客套两句,便随着龙魁与新人一道离开了。
此地,只留下龙萍一人。
当初的故人,只有龙萍一个。
这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荣兄弟」
龙萍感慨道:「你送的礼物太贵重了。」
赵荣笑了笑,追忆道:
「离魂断续楚江壖,叶坠初红十月天。」
「当年,在那衡阳之北。」
「我尚在镖局做事,龙馆主领着武馆一行离开衡阳时,便以一株珍贵老参相赠。」
龙萍汗颜:「那也算不上什麽珍贵之物。」
赵荣却道:
「此言差矣,再后来,我得到过不少年份更足的老参。」
「却没有城北所得的那一株珍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