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在本来就爱哭的曲夏身上,就不一样了。
昨天还抱着亲爱的睡觉,今天一睁开眼,床榻都凉了,新婚第一天的早上没有早安吻,艾尔文撇下他跑到军部上班了,曲夏想想,就觉得很难受。
一难受,他就控制不住想哭。
艾尔文完全愣住了。
他冷肃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慌乱:“夏夏?怎么了?早饭不好吃吗?让家务机器人重新给你做好不好?”
小雄虫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谁能把他弄哭了?艾尔文思来想去,也只有早饭难吃一个解释了。
“不是……”曲夏抹了把脸,瞪他:“谁要管早饭啊!”
他越想越难过:“今天结婚第一天诶,你居然丢下我回军部上班,早安吻呢,婚后第一天,你居然不给我早安吻……”
曲夏的父母是模范夫妻,恩恩爱爱二十来年,每天早上两人出门上班前,都在门□□换早安吻,对曲夏来说,这就是夫妻间的起床仪式,吻过后各自工作,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他从未想过婚后的第一天,他居然没能从伴侣那里得到早安吻。
小雄虫蔫哒哒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上去委屈又难过。
他垂头丧气地问艾尔文:“军部有很重要的事情吗?没关系你忙吧,不用管我。”
军部都是大事,大事重要,曲夏明白,曲夏拎得清。
艾尔文诡异地沉默了。
军部没有大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虫族没有早安吻的传统,雄虫也不屑于这种无法获得快感的亲密举动,雌虫如果不是被打地下不来床,婚后都是立马上班的,艾尔文前一次婚姻就是这样,他没想过要留一天。
片刻后,艾尔文道:“……是的,军部有要紧的事情,十万火急。”
他不擅长在这方面说谎,但艾尔文有种直觉,如果他敢说没有,雄虫又要哭了。
“但是已经处理完了。”艾尔文面不改色:“我现在就回家。”
曲夏抱住抱枕,笑逐颜开。
小雄虫在某方面真的很好哄,艾尔文略略愧疚,大步走回办公室,拿起大衣和钥匙,示意林恩诺维尔:“你们先回去吧,帮我请个今天的假。”
“好的长官。”林恩道:“请假理由写什么呢?”
上将兢兢业业工作了那么久,从没有旷工请假,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要走,想必是什么有关帝国生死存亡的大事。
艾尔文再次沉默了。
自家的雄虫哭了,要回去哄这种理由,艾尔文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嘴唇微动,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就说我倦怠期。”
说罢,他扣上风衣,大踏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恩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嘴巴张成了‘O’形。
“倦倦倦……倦怠期?!”
军部是有倦怠期的假,但那是一般军雌,上将那是一般军雌吗?那是曾经在倦怠期第二天上战场杀穿敌方阵营的军雌啊!
更何况,就上将这大步流星的模样,有一点点倦怠期的感觉吗?
诺维尔默默将文件捡起来,塞回林恩怀里,道:“你不懂的,快批吧。”
林恩:“……”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三人中唯一没有对象的林恩受到一万点暴击。
他恨恨抹了把脸,化悲愤为动力,运笔如飞,开始埋头批改文件。
*
家中,艾尔文推开门,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的雄虫。
曲夏抱着抱枕乖巧坐着,像是没挪动过位置,艾尔文心软得不行,过去和他并排坐着,揉了揉雄虫的脑袋,温声道:“怎么了?”
曲夏身子一歪,靠在他肩上,道:“要亲。”
艾尔文偏过头,在他面颊上吻了一口。
曲夏勉强收下了迟到的早安吻,抱怨道:“军部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啊?”
还得艾尔文一大早跑过去办公。
艾尔文:“……”
上将视线飘忽,略略心虚,顾左右而言它道:“嗯,就是些很难描述的事情。”
曲夏嘟囔:“什么事情是我这个亲王不能知道的?现在帝国的大事必须过我手的好吧。”
艾尔文:“……”
他站起来:“早饭凉了,我重新热一下。”
曲夏:“噢。”
小雄虫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就不再追问军部的事情,只是在后面问:“你能做饭吗?站太久会不会累,点外卖吗?”
艾尔文失笑摇头:“我不是玻璃做的。”
曲夏把他拉回来:“可是你今天应该是啊。”
他比划:“我看了很多文献,倦怠期就是玻璃嘛,要好好照顾什么的……总之,还是不要太累的好,我们点外卖吧。”
艾尔文又一次叹气。
曲夏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让他那颗冷了数十年的心软得不成样子,看着曲夏还在一二三四说明他不应该做饭,艾尔文忽然伸出手,将曲夏拉到的面前。
曲夏:“嗯?嗯!”
艾尔文低头,主动吻了上去。
和曲夏的青涩懵懂不同,上将的知识是极其丰富的,三下两下就将雄虫吻的昏天黑地,找不着北,曲夏晕晕乎乎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漂亮的鹿眼瞪圆:“干什么啊,这么突然。”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之前都是碰碰嘴唇,一触即分,曲夏一知半解,学不来法式深吻,而艾尔文素来冷淡克制,也不过多索取,但此时,上将却难得的主动,他将曲夏拥在怀里,力道极大,占有的姿态像是守护珍宝的巨龙。
“早安吻。”艾尔文道:“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