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坐直身体:“诺维尔,把肩膀直起来。”
他的雌君伏得太低了,楚辞够不到他的脖子。
跪直身体会让伤口离雄虫更近,诺维尔拿不准雄虫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执行指令:“……是。”
诺维尔跪直身体,雄虫冰凉的手指便伸到了脖子边,在抑制环上摸索起来。
原来是想玩这个。
诺维尔了然,大病初愈的雄虫不适合亲自挥鞭,使用抑制环显然是更好的方法。
他平静地指导不得法的雄虫:“右边第三个按钮是电击,第二个可以调节档位,按下电击键后右三秒的安全时间,三秒后开始放电,请您务必在三秒内收回手指。”
他绷直脊背,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但是雄虫的手指绕
过了第二第三个(),准确的按在了第一个按键上。
抑制环上传来了冰冷的机械音:“是否解除拘束?”
诺维尔微微叹气:“雄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个按键是取下抑制环的……”
他话音未落,雄虫清冷笃定的声音传来:“是。”
抑制环应声而落。
脖颈被束缚的地方勒出了一小块红痕,楚辞用手指摸了摸,不过短短几秒,那红痕便在他的注视下消失不见了。
雌虫恐怖的治愈能力。
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要害处的皮肤,雌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诺维尔茫然又无措地抬眼:“雄主?”
为什么解开抑制环?
雌虫怔愣的表情太明显,诺维尔在军部的风评出了名的清冷淡漠,即使是摘去翅膀的酷刑,也很难让他的表情有所波动,但此时他抬眼望着雄虫,苍青色的眸子盛满了疑惑和不解,和传言中的淡漠毫无关系。
楚辞没忍住笑了一下,但是当着伤者的面,尤其是因为他的命令而受伤的伤者,笑出来总是很不人道的,他咳嗽一声压下笑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讨厌你身上的血腥味。”
这个借口还算合理,毕竟雄虫看见伤口就吐了,想来见不得血,诺维尔垂下眸子:“是。”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两天就会好,不会再有血味。”
楚辞推了推雌虫的肩膀,假装嫌弃道:“我一天都不想闻了,你去找医护开单子上药。”
雌虫自愈能力变态,小伤一般不上药,但有时为了争夺战场上的时机,也会使用药物促进愈合。
现在显然不是什么战场上的关键时机,诺维尔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医护开口。
而雄虫已经按响了病床旁的闹铃。
距离医护离开楚辞身边不到半个小时,铃铛骤然响起的时候,负责他的医生心脏陡然一紧。
雄虫身体一切正常,按理是没什么事情需要按闹铃的,难道他把诺维尔少将打成重伤,不得不抬出来医治了?
这个念头很快被医生按了下去,雄虫体制虚弱,手上也只有最基础的工具,怎么也不可能把强悍的军雌打成重伤,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更恐怖的想法……
老天,不会是诺维尔少将受不住,把雄虫打伤了吧?
那可就不是关进管教所和流放荒星能了结的了,等待雌虫的绝对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怖刑罚。
他握住小推车,一路疾驰,冲进了雄虫的病房。
让人意外的是,病房里没有鲜血淋漓的雌虫,也没有奄奄一息的雄虫,诺维尔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仰头注视着他的雄主,雄虫则慵懒随意地靠在病床上,被子拉过膝盖,医生进来的时候,他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一切看上去无比正常,甚至有点温馨。
医生的手微微发抖,对这只奇怪的雄虫而言,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比如他那份正常无比的脑部体检报告,已经被数十个脑科专家轮流传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为什么雄虫会连说三遍谢谢。
他挤出一个微笑:“阁下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楚辞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诺维尔:“我讨厌他身上的血腥味。”
医生心里一紧。
他已经能猜出雌虫的下句话了:谅解协议作废,把他押回教管所。
医生看向诺维尔少将,银发雌虫的容貌俊逸漂亮,此时低垂着眉目,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医生忍不住为诺维尔求情:“阁下,他已经知道错了,请再给少将一个机会……”
雄虫抬眼看他,狭长的眼睑中盛满了不解:“什么?”
“我叫你给诺维尔开体检单,给他上药把伤口治好。”楚辞皱着眉头,学着本土雄虫的说话方式:“这该死的血腥味,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快点去处理。”
医生愣在原地。
没有人告诉楚辞,他学得一点也不像,虫族的雄虫才不会因为忍受不了血腥味叫雌虫去上药,他们只会厌恶地看着雌虫,让他们从视线中滚出去,别碍着他们的眼。
“是……”医生拉开门:“诺维尔少将,请和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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