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十里红妆的效果。
贺砺带着孟允棠回到孟家,一番热闹,小两口被众人笑嘻嘻地送入了建在内院角落里的青庐中行同牢合卺礼,结发,撒帐。
一系列的礼节完成后,宾客就散去了。
贺砺出去送了下客,回来看孟允棠坐在烛光下向着门帘的方向目光明亮地探头探脑。
他笑问:“在看什么?”
“都结束了吗?”孟允棠问。
贺砺点头:“都结束了,你可以卸妆了。”
孟允棠松了口气,又问贺砺:“见着穗安禾善了吗?”
贺砺想了想,道:“没见着。”
“那谁帮我卸妆啊?”孟允棠懵了。
贺砺毛遂自荐:“我来?”
孟允棠红了脸,起身推他道:“不要,你帮我去把穗安禾善找来。”
贺砺只得出去找她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跟着侯府的下人去取水了,两边的下人分别伺候各自的主人洗漱过后,放下可以将床榻遮起的帷幔就退出了青庐。
孟允棠坐在喜床上,看着帷幔中只有自己与贺砺两人,有些紧张起来,两只手搁在腿上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道:“青庐没有门,只有帘子,会不会……会不会有人偷看呀?”
“不会,我们家里这方面规矩还是挺严的。”贺砺一边解着自己喜袍的扣子一边道。
“……要不你还是去看一看,确认一下吧。”孟允棠道。
贺砺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放下解扣子的手,出去看。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掀开红色的帷幔一看,孟允棠的嫁衣挂在屏风上,她人已经钻到床里侧那条绿色的被子里,长发流锦般散在枕上,就露了一双黑莹莹的眼睛在外头,见他进来,将被子一拉,整个人都钻到了被中。
贺砺失笑,自己脱了喜袍,躺进外侧那条红色的被中,然后去扒拉她的被子。
她像只虫子一下在被子里扭来扭去,不肯出来,还发出抗议的哼哼。
“你傻呀?这样不闷吗?”见她在里头攥着被子不肯放,他也不强拽,在外头笑着问道。
“不要你管……你快睡觉吧。”她在被中闷声闷气道。
贺砺见状,也钻入被中,然后横渡到她那边。
绿色的锦被高高拱起,被中传来孟允棠小声惊叫和笑声,被子一阵七歪八扭的乱鼓,渐渐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贺砺将被子拽了下来,两人的头终于露出了被子。
孟允棠嘴唇和眼睛都湿漉漉的,气喘吁吁,额上都闷出了一层细汗。贺砺覆在她身上,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双颊绯红一片,刚要侧过脸去,又被贺砺一手掐着下颌扭了过来。
“傻瓜,我们是结发夫妻了,还这样羞。”贺砺低声道。
孟允棠忍不住犟嘴:“谁说做了夫妻就不能羞了,我就要羞!我就……”
话还没说完,贺砺低头亲了她一下,眉眼如春道:“羞也无用,羞也是
要圆房的!”
孟允棠感觉自己的脸要冒烟了,手脚并用地推他,侧过脸去道:“你讨厌,你下去!”
贺砺捉住她的手,摁到自己胸前,道:“其实我也很紧张,你这样推拒,我就更紧张了。你不想与我圆房么?”
孟允棠自然知道今夜是要圆房的,她也并没有不想,只是大婚前看过阿娘给的避火图,知道那事是要赤身露体干的,如今这龙凤喜烛明晃晃地照着,她真的觉得好羞人。
“能不能……”她垂下眼,长睫羞怯地微颤,小声道:“能不能把被子蒙上。”
贺砺明白了,她真的只是害羞。
他将被子拉上来,遮住两人,在头顶那边留了个大缝隙,这样不至于太憋闷。
……
青庐之侧长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山茶树,此时正是花期,月光下,一朵娇嫩欲滴的山茶花从茂密的枝叶中斜斜伸出。
微风过,花枝轻颤,树叶沙沙作响,似诱哄又似抚慰。
风动花枝,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不多久,风渐渐停息,花儿在月光下舒展得越发娇艳。
龙凤喜烛燃得厉害,烛泪淅淅而下。
夜刚开始,孟允棠已累得想睡了,然贺砺还精神得很,抱着她一味亲昵。
未过多久,外头又渐起风声,一夜过去,落英遍地。
孟允棠险些起不来床,但今日是成婚第一天,要去堂上拜见亲长的,强撑着也得起来。
贺砺见她走路都走不好,不免十分自责。
郑氏等人都是过来人,火眼金睛的,一见孟允棠,便知这小娘子昨夜被自家儿子折腾坏了,待新媳妇见过亲长后,便将儿子叫来,臭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