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他给陆怀璟擦了,没给纪砚白擦,纪砚白又要偷偷不高兴。
明知言还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也得给明知言擦。
三个人擦完,他也要累死了。
这三个人还要因为他先帮谁擦了,而彼此比较。
离开浴堂时,几个人的头发还没彻底干,都是随便绑了绑便上了马车,去往酒楼。
他们在酒楼里闹闹哄哄地吃了能有一个时辰,才开始结伴去逛千灯会。
仅仅是靠近千灯会的范围,就觉得这里明亮无比,路过河流,河里还有人放的燃着灯火的小船,如同银河一般流淌着明亮的星辰。
俞渐离抬头,看到一开场就是巨型的龙灯,盘旋在牌匾和楼体上。
他看得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地赞叹了一声:“还得是工部,果然做得大气。”
陆怀璟跟着去看,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工部做的?”
“因为龙形的灯只有工部得到了特批才能做,旁人都不敢做。”
“哦……”陆怀璟还真不知道。
走进千灯会热闹非常,有不少卖花灯的小商贩。
小孩子多半喜欢滚车灯,花灯做在一个木制的架子上,底端有一个小轮子,可以推着花灯行走。
卖得比较好的是螃蟹灯,花灯的螃蟹腿穿着丝线,可以活动,有些像木偶戏的木偶。
女孩子喜欢兔子灯或者翅膀可动的蝴蝶灯,还有些人举着小型的鱼形灯,鱼灵活得像会发光的水中鱼,肢体可以游动,绚烂地游走在街道上。
再去看展览的花灯,也是各式各样,好多看了让人惊呼。
漂亮精致的,或者设计独特的,都会吸引很多人在那个花灯前面驻足。
陆怀璟就像砸场子的,看看这个摇摇头,看看那个叹息一声,再看看其他的“啧”一声。
“都不如我们的。”陆怀璟这般评价道。
一名队员催促起来:“快让我们看看俞渐离做的吧,我好奇起来了。”
明知言和纪砚白似乎也在找,毕竟他们之前也只是听说,没见过最终的成品。
陆怀璟也有些为难:“我只是打了招呼,让他们放在显眼的地方,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能一边参观,一边寻找。”
一行人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似乎大家都在议论今年杨桐屿的灯究竟有什么玄妙。
俞渐离抬头看着架子,微微张开嘴唇后道:“盒子灯。”
“这么一个架子挂着一个大盒子,就是灯了?”
俞渐离介绍道:“盒子灯很考究,从最开始的一层开始燃放,燃放完一层后,下一层才会释放脱落下来。这种灯要精确地计算好时间,不然都会出现问题。这种灯最灿烂的就是那一瞬,像是刹那烟火,火树银花,美丽非常。”
“可他现在没有亮啊!”
“可能是在等贵客,毕竟看的只是那一瞬间的精彩。”
“故弄玄虚。”陆怀璟似乎很想看看杨桐屿今年弄的这个盒子灯内部是什么样的,又想去看看他们的灯有没有人围观,颇为纠结究竟是去是留。
俞渐离则是有别的想法。
这种盒子灯乃是冀州的传统技艺,甚至可以说是家传的,这种家族很多手艺概不外传,绝非杨桐屿能够传承的,想来是他寻来的法子。
再加上这种灯非常讲究火药的配比,杨桐屿连火药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