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就在隔壁支堂,我们俩没事就骂上几句,整个国子学有几个不知道的?”
“哦……”
“你又在套我话?”
“没有。”
“你最好没有。”
“嗯。”
陆怀璟站起身来,似乎准备离开了,临走时又说了一句:“马球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难不成是兵法布阵?”
陆怀璟吃惊不已:“谁告诉你的?!”
“还真是?”
陆怀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套话了,气得不轻,将陆怀清屋中的茶杯摔了泄愤,接着跑出了房间,生怕多留一会儿,又会泄露出去什么秘密。
陆怀清也不责怪,吩咐人收拾了,接着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
陆怀璟的马车只能将俞渐离和明知言送到国子监门口,两个人回到国子监后,发现纪砚白并没有跟着回来,想来是回了国公府。
明知言将俞渐离送回单独的号房,路上俞渐离对明知言道:“今日谢谢你。”
明知言却摇了摇头:“也是我擅作主张了,看似帮你挣回了清白,却也将你推到了人前。
“你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今日却在众多人的审视下,又一次揭开了你的伤疤给众人看。”
俞渐离倒是觉得无所谓:“人不能既要又要,我想证明清白,还想独善其身,这又怎么可能?今日已经是很好的时机,很好的结果了,我很开心。”
“你是否也觉得……今日太过顺利?”
俞渐离跟着沉默了半晌,轻笑了一声:“嗯,像有人故意相助似的。”
起初他当是林听的安排,为的不过是接近陆怀璟。
后来的事情却像是冲着他来的,最为人多眼杂的地方,能够第一时间传出消息。还有太子坐镇,这样的威胁让胡漪澜不得不妥协。
天时地利人和,顺利得仿佛是有人故意协助,就连太子都被算计了进去。
明知言尚未想清楚,就被俞渐离打断了:“不过也是你聪明,能够把握时机。而且为了我,改变了自己的决定,我甚至觉得……愧对于你。”
明知言停下来,皎洁月色下,他站于树间,像是月色给他披上了长长的大氅。
他一向站得笔直,没有半刻的松懈似的,今日却仿佛卸下了什么。
一向笑比河清的男人,在此刻释然地微笑:“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心结,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这个结果让我觉得,我之前的坚持都是值得的,很畅快,很开心。”
“可……”
明知言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旁人都只看到我的光鲜,只有你会努力抚平我曾经的伤。为了这一些被治愈的片刻,做出什么都值得。”
说完,明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我都能睡个好觉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好。”
俞渐离目送明知言离开,一个人回到号房。
他坐在安静的号房里怔怔出神,一直坚持的事情在这一日结束了,他是释然的,也是迷茫的。
又一个人静静回想今日的一切。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自己构思的话本,全部都藏进了柜子最深处,决定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不能为了几两银子,没了自己的良心,毕竟……人家确实一直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