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仍记得纪砚白的死法:车裂之刑。
纪砚白戏份同样不多,不过好在活到了大结局。
不是纯正反派,倒像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却是最大的BOSS。
俞渐离想起来,纪砚白的确进入过国子监一段时间。
这个时期,纪砚白的情绪已经开始不稳定了。
他的家中人觉得他总在沙场,染上了太多杀气,应该换一个环境沉淀一番性子。
于是他们强行让纪砚白回到京内,安排来了国子监,也不指望他能学到些什么,能耳熏目染地多认识几个字,学学读书人的沉稳性子就行。
可惜不久后纪砚白就因为惹了大祸,又离开了国子监。
想到这里,俞渐离的呼吸都开始发紧。
他之后不仅仅要远离国子学,还要远离隔壁号房,纪砚白随便一拳都能让他提前杀青。
他如今的小心翼翼,也都是为了明知言之后少些立敌。
纪砚白可不好招惹,国公府也是满门忠烈。
*
俞渐离寻到四门学院落门口时,天际的蔚蓝逐渐被暗红侵袭,顷刻间红晕万里开。
这段时间他已经绕着国子监大致走了一圈,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他穿书前便对建筑感兴趣,还很有天赋,一些地方他只要走过一遍,脑海中就会出现这里的立体地图,甚至可以凭借记忆画出来,做到没有差错。
此时四门学院落门口站着不少监生,看发带的颜色有些还是太学的。
俞渐离不解,还当是有什么事情要在此集合,便小心翼翼地站在了人群最后面。
那些人的议论还在继续:“还没来吗?”
“明知言倒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听说这个三进国子监的人乃是明知言的旧识,他们当年在太学时便形影不离,可惜啊……那人品行不端,明明和明知言一起回到国子监,却闹出了岔子,才再次被赶出了国子监。”
“说是品行不端,有伤风化?”
“这是自然,不然怎会被人嘲笑了那么久,副山长都护不住,甚至不许旁人再提。”
“能和明知言来往甚密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啧啧,国子监怎能允许这种人再次进入?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说不定又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
俞渐离非常不巧地听到了这些人议论自己,表情略显尴尬。
倒不是自己多有名,能引得这么多人来围观他,这些人大部分是为明知言而来。
明知言一直有些才华,曾经得到过太子赏识,却被明知言委婉拒绝,并且保持了距离,显然是不想轻易归于太子党羽。
这举动引来了崇文馆的学子来国子监太学讨教,还真的与明知言相谈甚欢。
明知言被人夸赞时,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神情,说道:“我的才学不如我挚友的一丝一毫。”
那人自然追问:“不知挚友是哪位?”
明知言回答:“俞家,俞渐离。”
俞渐离的名号就这样被宣扬了出去。
明知言得太子赏识,虽然没有追随太子,但也仿佛被盖了章。
国子监本就是党羽初聚之地,有些人看不惯明知言的孤傲,觉得他不识抬举。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