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点事儿做,他开始在相册里随机翻找自己的旧视频模仿,对比后查缺补漏,尝试将这两个多月来跟着郭志武学到的东西运用到实践里。
人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件事中,时间就会飞速流逝。
傅呈的航班八点起飞,十一点降落。
江洵生连录了好几个片段,还是被自己定下的闹钟打断,抬头才发现,房间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他关掉还在作响的闹铃,准时给傅呈发去了微信。
十一点零八分,傅呈回复。
-江洵生:到了吗?
-傅呈:嗯,刚落地。
-傅呈:还不休息吗?似乎只要隔着屏幕,无论有没有通告,十二点之前你都不会轻易睡觉。
-江洵生:等你到家就睡!
傅呈无力驳回,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吧”。
一直和傅呈聊到十二点半,傅呈到家。此时江洵生其实早困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但他又舍不得直接睡觉,还想再开个新话题,发送键都没按,傅呈那头就发来了一张家里玄关的照片,跟着两条语音。
“现在到家了,睡吧,已经很晚了。”
“晚安。”
江洵生把“晚安”二字来回听了三四遍,才迷迷糊糊地按了语音,给傅呈也发去一条“晚安”,随后都没撑住看傅呈究竟有没有再回复,手脱力往床上一砸,直接睡了过去。-
如傅呈所说,之后两周多的拍摄里,两人都没什么长时间待在一起的机会。
一直到杀青前夕,江洵生拢共也才和傅呈见了两次面吃了两顿晚饭,其中一顿,因为吃完他还有几场夜戏,甚至没空把傅呈送到机场,只得在餐厅告别。
杀青戏那两天,江洵生几乎没怎么阖眼。
他的最后一场戏,因为需要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来作为背景,隐喻“盲途”结束光明到来,通告时间在凌晨五点,加之前一天晚上的拍摄持续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再前一天的晚上也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江洵生为杀青戏做妆造时,化妆老师还打趣他的沧桑都不用刻意去演。
江洵生笑了笑,然后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不过其实,作为主创和郭志武合作的一部完整作品即将结束,以及杀青后回北市会搬去和傅呈住,这两件事带给他的兴奋远远压过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睡的疲惫。
这场戏是他的杀青戏,同时,也是马桥在《盲途》里的最后一个镜头。
马桥和小刑警的桥上对话结束后,小刑警便开启了争分夺秒地调查。起初,小刑警靠着自己在县城找到了不少蛛丝马迹,但每次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将疑虑往前推,尤其是在这些端倪快要指向马桥时,他总会被莫名其妙地打断和出其不意地推翻,就连说好要作证的人证就地改口都有数次不止。
时间一长,小刑警开始觉得这之中有些不对劲。
直至某次,他终于找到了相关证据,把马桥临时扣留羁押后,他正想根据证据再往下追查,结果证据指向性最明确的“老窝”,在他们到达准备实施行动时,早人去楼空了。
三天扣留期限结束,他不得不放走马桥。
也正是这次行动,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他无法触及的大手在掌控。一旦他想要动马桥,这只无形的手就会出来进行阻拦,而这些阻拦,凭他一己之力,无法撼动分毫。因为这只大手,悬在的是他头上——他直捣马桥“老窝”的行动,只有局里人知晓。
一怒之下,小刑警连夜回家。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刑警这一走是对县城盘根错节的势力妥协时,不过几日,他带着足够自己海吃海喝的世代积蓄和通天人脉,又回来了。他的这次归来风风火火,和马桥的周旋里,那只手压他,他就搬出更大的手压回去。
最终,不枉费他的努力,真相终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