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规于是推了推眼镜辩驳:“我只是……”
江妤顺手把丈夫推进房间,笑着嗔怪:“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书呆子,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看上你了,三脚踹不出个屁来。”
段规瘪嘴道:“言言你看,你妈妈真不讲理,她为什么要踹我三脚?”
段江言忍不住笑起来。
一顿饭和往日一样和和睦睦的吃完,甚至因为秦朔川温和绅士的举止符合了夫妻俩对于完美儿婿的一切想象,也颠覆了之前对他的可怕印象,场面愈发欢快。
刚吃完饭,医院那边就有个病人的情况需要和段规沟通,段规叫去医院了。
只剩下江妤和情侣二人坐在客厅。
段江言知道此时就是开口坦白的最好时机。
早晚都要坦白的,与其一直惴惴不安良心有愧,不如主动承认。
“妈妈,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情想和您说……但是您大概已经知道了……”段江言低着头攥住自己的衣角。
母子二人相互对视,江妤下意识又看向秦朔川。
秦朔川于是垂下眼眸用目光询问段江言,段江言略做了个手势点了点头,秦朔川立即默契懂了他的意思,听话地站起身道:
“伯母,您和言言聊,我出去有个电话要打。”
江妤的笑容有些僵硬:“言言——”
席间段江言频频不自然转头看她,她就隐约感觉到他的念头和此行真正的目的,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段江言清了清嗓子,低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当时初来乍到,太紧张害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敢第一时间开口。之后又舍不得您和爸爸对我的好,我第一次有父母,太贪心了,唯恐失去这一切……对不起……”
江妤的眼眶湿润了,心绪百感交集。
她想到与自己阴阳两隔的儿子,也想到现在的段江言。
无论做什么,人死都不能复生了,沉湎于亡者就是对现在活生生的人的最大枷锁。
她擦了擦泪水,温柔道:
“不怪你。不要说对不起,你代替他活在世界上总好过他被所有人遗忘,他也会希望有人能陪着我们老两口说说话,而不是我俩每天孤零零的,这也是给我们一个再看看他音容笑貌的机会。”
段江言低着头,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声问:“我还可以继续叫您妈妈么?”
“当然可以,”江妤道,“我一直能分开你们,从来没把你当他的替代品,这对你对他都不尊重……只是你爸年纪大了,老古板可能接受不了这件事,咱们就不告诉他了,好不好?”
段江言点点头,小声道:“妈。”
江妤认真应了一声,坐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个好孩子,是妈妈的孩子。其实我早就想多了解一下你,却又担心贸然问你的过去会让你害怕,只好装着不知道,”
……
秦朔川打电话处理了手头的工作,昨天把崔婷移交给警方处理了,今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贪婪的、随意挪用公款的父亲也一起送进去了。
扳倒这样一个元老级别的高管的确不容易,甚至算是彻底收下秦氏集团,不留任何秦老爷子的人的信号。
他早有准备,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崔婷踢到铁板和田莹莹的冲突又惹到段江言不过是导火索,她父亲早晚得监狱和精神病院选一个。
没让他选鲨鱼嘴里已经是秦朔川性格寡淡平和,这如果是秦老爷子做事,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