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并不会感觉到什么。
只是……有些心疼罢了。
这样微弱的神情,落入了梁星渊的眼中,仿佛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层层微弱的涟漪。
他心神微动,空空荡荡的胸膛热了热,正在隐隐发着烫。
他第一次……找到了真正的家的感觉。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以长辈的身份,疼惜他的存在。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甚至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楚洋青适时切换了话题:“没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陈莉和蒋纯也若无其事的将话带了过去,几人开始讨论起梁星渊和楚君山的工作来。
到了熟悉的领域,梁星渊终于看上去变得舒展了一些,稳定发挥出了社交的正常水平,将楚洋青和陈莉哄得心花怒放。
很快,饭局上的谈话就进行到了下一个阶段。
楚君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回了自己房间待着。
“没事,他就这样子的。”楚洋青爽朗地说,“跟楚楚在一起,大多数人应该会感觉挺无聊的吧?”
“并没有的事。”梁星渊说到自己的爱人,眼睛里盛着琥珀般明亮剔透的光,“君山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敢向您保证,他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这……”陈莉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有时候,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明白他的想法——小梁,我们把你当家人,所以想跟你说点心里话。楚楚是我们从小带大的,他的每一个成长变化节点,我们都看在眼里,在工作第一年之前,他还是一个在普世价值取向中,非常优秀的人。聪明,诚恳,吃苦耐劳。但是,三年之前,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番话像是耗尽了陈莉全部的心力,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身侧坐着的楚洋青见状,接上了妻子的话:“是的,楚楚可能受到了某种不明原因的刺激,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产生这样大的变化。从某个日子开始,他就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冷漠非常,拒绝外出社交,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叫他去看心理医生也不去,我们是真的放心你,小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很希望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他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了。”
梁星渊愣了愣,一时没想到楚君山还有这样的时候。
他微微蹙着眉,沉默良久,这才郑重地点头,应答下来:“叔叔阿姨,我答应,我会照顾好君山的——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陈莉说到这里,还是有些心疼和动容,声音有些不稳,“我们相信你。”
这个复杂的话题很快就被一旁疯狂向梁星渊使眼色的蒋纯揭了过去,回归到了原先正常的谈话之中。
四人开始如火如荼地讨论到底什么时候举办梁星渊和楚君山的婚礼。
仿佛置身事外的楚君山好不容易回一次父母家里,拿了一些上次没来得及拿的证件。
今天天气不错,气温并不低,楚君山从进门开始,就脱下了大衣,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灰色线衫,微微垂着眸的时候,神色无端变得柔软起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讨论好呢?”
楚洋青愣了愣,率先反应过来:“楚楚是不是有什么工作要做呢?没事,我们现在讨论得差不多,如果你有事就先走,留小梁一个人就好……”
“不用。”楚君山很自然地说,“我没有别的事,只是问一下。等会我跟梁星渊一起走。”
梁星渊坐在他们身侧,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暖洋洋的,还泛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甜。
楚君山……觉得他们是一起的。
自从对楚君山一见钟情之后,梁星渊仿佛就患上了某种不自信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