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意沉默了一会,说:“你住的病房限制外来访客,护士说早有三个人探望过你,放我进去会破坏规定。”
() “我弟,Island,和我弟一个同学来过。”林观清道,“胃没什么问题,这点伤也是小事。”
照理来说,眼前是个卖惨的好机会,他有许多苦水值得倾倒。
比如这次临时从英国回明城,几近波折最后掀开真相,发现弟弟一直有事隐瞒。
比如匆匆从明城来到沪市,情绪波动导致胃病发作,被弟弟扭送到了医院里。
再比如,目睹弟弟和谢屿接吻,自己算是无了语了。
然而此刻在沈光意面前,比起这些苦恼,林观清有更想诉说的话。
“要是我知道你会来,肯定把Island拦在外面。”他淡淡地说,“那家伙来了也是添堵。”
沈光意道:“进不去也没关系,我只是正好路过那家医院,记得你在休养,就向护士问问情况。”
“也没多想看到你。”他小声地说。
他没有去找纪弥他们一起吃饭,挑了一个常吃的拥挤窗口,随意地排在队伍末尾。
林观清站在沈光意后面,慢慢地挪到了打菜处,却没有点餐。
“我下午五点多的班机回伦敦,要去收拾行李了。”林观清道。
听到他这么说,沈光意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端着餐盘立在人流里。
“既然时间这么紧,你还要来开会?”他难以理解,“请个假没人会说什么。”
因为他杵在原地,浑身都绷得很紧,林观清帮他从一边拿了筷子,稳稳当当地放在盘子上。
筷子与餐盘碰撞发出脆响,沈光意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知道是这动静烦人,还是因为林观清回答:“可能是因为,我一定要看到你吧。”
·
午休时间,沈光意路过秘书处,人都已经走了过去,又犹犹豫豫地倒退回来。
“帮我订一束花。”他压低声音,交代,“不要和部门里其他人说,省得他们瞎起哄。”
他没有给人送过这种东西,连花店都不认识在哪儿L,于是全部交给秘书安排。
继而他多解释了一嘴,自己今天要去机场送行,鲜花一定要按时拿到,不能耽误时间。
秘书头一回听到沈光意有这种需求,倍感惊讶之余,急忙保证自己会守口如瓶。
既与周围人保持神秘,又颇为用心地准备花束,甚至特意在工作日腾出空来,秘书笃定沈光意是陷入爱河。
于是,出发前,沈光意拿到了一大捧玫瑰。
他:“……”
总感觉有哪里很奇怪?
送别人这种花,不是情侣才会做的事么?自己捧出去像什么样子?
就算林观清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按照他们之前的身份,指不定对方是想继续那种模糊的关系?
突然被自己递去玫瑰,应该会被吓到吧?或者心里会有负担?
沈光意向来谨慎,尤其在两人正敏感的阶段,不敢借此试探,也不敢盲目自信。
最后,他两手空空,慢吞吞地下车,()
玫瑰被丢在副驾驶座里,自己刚走进航站楼,沈光意却微微地动摇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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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同样送行的人,要么情绪激动,痛哭流涕地紧紧抱作一团,要么备了礼物,衬得他两手空空好是冷酷。
愿意来送前任炮友,已经仁至义尽了,沈光意如此安慰自己,来到林观清面前。
“需要给你买点留念的东西吗?”他终究没撑住。
旁边有人大包小包地拎着亲友准备的特产,而林观清除了一只行李箱,没有其他东西,看起来很没牌面。
沈光意目光游离地说:“我看到这里有一家超市,给你带点国产零食,或者捎两个茶叶蛋?”
林观清垂着眼看他:“别人有的也要给我安排上?”
“对啊,不然你好可怜。”沈光意附和。
虽然彼此之间氛围轻松,但分别的场景有些折磨人,搞得他心里有一丝烦闷挥之不去。
他勉强压抑着泛酸泛苦的情绪,故意错开林观清的视线。
“毕竟有睡过的交情,以后工作也要打交道,我应该对你好一点,想要的会尽量满足。”
因为林观清一时半会没回答,沈光意又说:“没有就算了,想来你也不是在意形式的人。”
“有的。”他听到林观清开口,“我想要鲜花,可惜现在来不及。”
“如果让Shimmer拿拥抱来替代,会不会过分?”
这句提问只讲到一半,其实林观清还想说,不行的话可以拒绝。
但在后半句说出来之前……
他就被沈光意紧紧地抱住了。
直到林观清坐上飞机,神色依旧恍惚,指腹擦过自己发红的嘴角,仿佛上面犹有香甜余味。
分开时,沈光意亲过这里,稍抬着下巴,理不直气也壮。
——“不好意思,之前忍久了,现在忍不住。”
——“你介意的话可以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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