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沪市的路上,两人轮流开车,到高速服务站的时候稍作休息,林秋宿去咖啡店买了一杯春季限定新品和一杯热焦玛。
樱花味的拿铁看起来赏心悦目,喝起来却难以下咽,林秋宿尝了一口,觉得太甜腻,便默默放到了中央扶手的杯托里。
接着他左思右想,瞥见谢屿在认真开车,快速地将焦糖玛奇朵和樱花拿铁对调了下。
没过一会,他眼睁睁看着谢屿伸出手,喝了一口那杯粉色液体,并且脸色纹丝不变。
林秋宿心说这人的接受范围也太广了,上能喝冰美,下能喝糖浆。
而谢屿貌似根本没在意饮品口感,或许连这奇怪的香精究竟是什么味道都没理会,一心在纠结其他事情,开始问第五遍同样的问题。
或者说他们在检票口的时候,林秋宿拿出手机,扫了那个女生的名片二维码,谢屿就开始心心念念。
“你们加完微信聊什么了啊?”谢屿打听,“为什么你这么开心?你不要以为故意转过头,我就什么都看不到……”
他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下,问:“林秋宿,怎么还笑?”
林秋宿使坏,不肯直接交代:“你猜。”
谢屿说:“猜不到,已经开始自我反思了。”
林秋宿敛起笑容,困惑地询问:“你反思什么?”
谢屿语气幽幽地回答:“有没有把你掰得彻底弯。”
林秋宿:“……”
随后,他打开微信的好友申请页面,再点击和女生的沟通记录,截图发给了谢屿。
他们没有加好友,不过在这个页面上讲了两句。
女生回:[噢噢噢好的好的!看来酷哥的审美跟他皮囊一样不错!]
对方拐了个弯夸赞林秋宿,谢屿看完轻笑:“我的眼光当然非常好。”
“做事也很爽快,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名分也认了。”他道,“就是想不通某个人为什么能忍住不和我谈恋爱。”
林秋宿瞥向他,开口:“你是不是实在热情过火?”
谢屿淡淡道:“没办法,恨嫁。”
林秋宿:“……”
打趣后车内氛围暧昧,放着那么好的机会,谢屿却没近一步地做出任何催问和试探。
这种行径比起迫切不耐,更像是在表态。
——自己对林秋宿全然真心,也极度渴望,但林秋宿可以自由地抽苗发芽。
不过,林秋宿问:“那我是不是太过分?”
谢屿问:“为什么?这心甘情愿的,怎么能算过分?”
说完,他再道:“我恨嫁归我自己恨嫁,你年纪还小呢,没有关系。”
林秋宿反驳:“也不小了。”
谢屿说:“可是你懂事得太早,那时候我没遇到你,这次遇到了,不想让你再推着自己长大。”
林秋宿顿了下,低头嘀咕:“其实没有很早,我以前也不算听话,给林观清制造过很多
麻烦。”
谢屿怕掀人伤疤,没有细究是什么麻烦,只是怀疑似的向他确认:“林观清怪过你吗?”
“我不知道,正常来说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吧。”林秋宿猜测,“养活自己就很难了,还要拉扯一个更小的弟弟,出于良心又不可以不管。”
谢屿说:“我反而觉得他没有那样想过,也没觉得你带来的属于麻烦。或许你很难相信,如果有机会的话,要不找他聊聊看?”
林秋宿对此兴致缺缺,敷衍地“嗯”了一声。
话音落下,谢屿笑道:“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学会对我更任性一点。”
林秋宿歪过脑袋:“为什么?”
不应该希望自己更听话,更贴心吗?
不应该快点变得成熟吗?
但他转念一想,若有所感地察觉到了谢屿的言外之意。
不用他梳理思路组织措辞,谢屿便开口解答。
“因为我不需要你乖巧无害,虽然喜爱会让人有渴望。”谢屿道,“但偏心和包容也是爱的衍生品。”
慢条斯理地讲到这里,他补充:“所以你无论怎么样没有关系,慢一点也很好,而且我成长得比较快,这样不是正好互补有夫妻相?”
林秋宿警惕说:“哪来的夫妻相,谁是老婆?”
随后谢屿抬起眼看向后视镜,默不吭声地瞧了他一眼。
林秋宿喝了口焦玛,借此错开视线之余,润了润发紧的嗓子,再出声提醒对方仔细看路。
他们回到沪市,林秋宿要在兄长的公寓里先住几天,谢屿帮他将行李拎到楼上。
苏应钟这时在客厅画画,听到共用走廊发出不小的动静,不禁推门查看情况。
他见到谢屿和林秋宿在玄关处换鞋,不禁在内心感慨真是世风日下、引狼入室、好不要脸……
眨眼间过了一个春节,仗着林观清不在国内,谢屿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都已经光明正大地入踏到别人家门口了?!
思及此,苏应钟秉着不希望身边出现暴力冲突事件的态度,关掉了合租Loft里公用区域的监控摄像头。
“小苏老师,新年好。”林秋宿打招呼。
苏应钟道:“你们刚出游回来?来我房里喝杯东西吧,我刚好在煮茶叶。”
谢屿回答:“不了,车上喝完樱花拿铁,有点被噎住。”
苏应钟诧异:“去年它上市的时候,项目群里就吐槽过一波,怎么今年它卷土重来,你反而垂直踩坑?”
听到他这么讲,林秋宿也有点惊讶,本来看到谢屿拿起那杯饮品,自己还以为对方毫不知情。
原来谢屿一直心知肚明它很难喝。
“图个新鲜,买错了。”谢屿道,“横竖没中毒。”
林秋宿不禁捂脸,与苏应钟礼貌在门口告别后,带谢屿进了租房。
“为什么你喝得下去?”他依旧不可思议。
谢屿道:“你故意调换
杯子,邀请我间接接吻,我能拒绝?”()
林秋宿沉默两秒,恨不得把他赶出去:“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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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瞧他别扭地脸红,不禁笑了起来:“逗你的,我没那么挑剔,不想浪费你买的咖啡。”
林秋宿打开冰箱,挑了罐果汁递过去:“以后你感觉哪里不好,或者有别的想法,直接和我说就可以。”
果汁清爽冰凉可以解腻,林秋宿想到那杯樱花拿铁的口味,再道:“你不觉得它太甜?”
谢屿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单手打开易拉罐,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说:“我以为杯口被你亲过,就该这么甜,原来不是我发癔症,是配方有问题。”
林秋宿暗暗叹气,心说,就不该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谢屿的行为。
他以为谢屿是强行退让,忍耐地接手了被自己嫌弃的饮品,凑合着随便瞎喝。
合着对方挺津津有味,一点也没委屈。
喝了一罐果汁,谢屿要回自己家,准备第二天按时上班。
临走前,谢屿问:“这里没有监控吧?”
林秋宿说:“我哥只在门口放了一个,刚才就被苏老师关掉了。”
解释完,他忽地想到了什么,默默往后挪了半步,问:“你是要做什么见不得林观清的事情吗?”
“没有啊,你怕什么?”谢屿嗤笑,“苏应钟在隔壁,你随便喊一声,他就能来救你。”
两人待在玄关处,林秋宿放下戒备,看谢屿换完鞋子,凑上前去想送人走到电梯间。
然而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谢屿绑架小猫一样拉了过去。
林秋宿猝不及防,随即缩了下,后背轻轻抵着门板,发出“砰”的一声。
这里隔音效果不太好,在他的耳边,可以听到苏应钟再度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你们怎么了吗?”苏应钟问。
林秋宿浑身紧绷,声线颤得稳不住,张了张嘴又匆匆闭上。
可是谢屿没有要替他作答的意思,把发言权完全让渡给了自己。
于是林秋宿咬了咬嘴唇,营造出镇定的假象:“没事,谢谢苏老师关心。”
这句话细听可以感觉到明显的僵硬感,苏应钟不知道有没有打消疑虑,闻言没再说什么,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面发出关门声的同时,林秋宿还没舒一口气,便听到谢屿低低地笑了起来。
“秋秋,好疼小屿哥哥啊,这么欺负你了,你都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