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脸娃娃相?”少年不屑地按了按喇叭,“我这张车牌就是通行证,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拦我?”
金朝无奈地坐进车内,正色道:“常少爷,你叫我出来究竟有何贵干?”
常遇青不紧不慢地调转车头,嘲讽道:“急什么,是又上赶着投胎吗?”
“又?”金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突兀的副词,质问道,“什么意思?”
常遇青还没来得及回他,便被别了车。他猛地长按喇叭,怒骂道:“册那戆逼会不会开车!没长眼啊?”
金朝许久未翻的白眼终于在今日翻了个尽兴。刚见面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常遇青很不对劲,就像被人夺舍了一般,完全没了孩子的稚气。而常遇青单独约他出门的举动就更是诡异了,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终于,常遇青在一家咖啡西菜馆门口停了车。直到点完单坐定后,他才切入正题,语出惊人道:“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金老板。”
金朝动作一顿,在震撼间霎时反应过来。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莫不是前世的常遇青?
常遇青好笑地看着金朝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挑了挑眉:“意外吗?我昨日醒来也觉得很意外,你一个落水狗竟然还没死绝,还能再来骚扰小满?”
他蓦地拿起桌上的白水,对准金朝的脸泼了上去:“你怎么有脸再出现在他面前?”
店内的其他客人都被这一桌的动静吓了一跳,循声张望过来。刚刚那话的意思,像极了这两位男士在争夺同一位佳人。
可当他们看清争吵对象的真容时,却又都纷纷摇了摇头,失望地转了回去。这俩男的分明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这撒什么狗血?
侍应生赶忙给金朝送上餐巾,然后又像是怕被常遇青迁怒一般,快步离开了战场。
金朝随意擦了擦脸和头发,而后以陈述的语气说出了他的猜想:“所以常青号,是你的船?”
“是。”常遇青毫无愧意地认下了。
“为什么杀我?”联系常遇青刚刚的话,金朝又推测道,“难道小满的死与我有关?”
看着常遇青明明愤怒至极却依旧强逼着自己忍耐的样子,金朝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越过桌面逼问道:“当日我被赶走后,宴厅内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为何小满会吸食大烟过量?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盯着吗?为什么不看好他!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越喊越响,把刚刚流失的看客们又重新吸引了回来。北洋政府虽屡屡出台禁烟令,但对于有钱有权的上层人士而言,这也不过是一纸空文。高官名人们依旧以吸食烟土为时髦,借此享乐解闷。只不过这事一般人都知道要遮掩,哪会像这个愣头青一样在大庭广众下喊出来。
常遇青还是沉默着,良久,久到隔壁桌都已经翻台了,他才缓缓开口,低声道:“他是自尽的。”
“你说什么?”金朝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出门前他还看沈满棠在阳台手舞足蹈地跟他告别,转头就告诉他,这样的沈满棠前世是自尽而死的?
“他趁我们都在外厅轰你的时候,一个人吞了半两生ya片……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骤然间,常遇青的记忆仿佛被拉回了沈满棠离世那日,他崩溃地用头撞击着桌面,怒吼道:“那日是他的生辰啊!要不是你出现,他根本就不会死!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立场跳出来指责他?”